了什么关键部位,画面里的男人本就高亢的尖叫声又升高了一个八度,尖利的哭喊在suv的空间里回荡,听得柯南脑袋嗡嗡的。
他不忍地挪开视线,想了想,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算了,这群人完全不像会采纳他意见的意思,把我行我素贯彻到了骨子里。
反正是在游戏里,怎么烧也不会真的伤到人,慢慢烤就慢慢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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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在文火慢煮的时候,逮捕现场的佐藤美和子把手铐重重扣在了鹿野修二的手腕上,紧紧攥着他干瘦的手臂,再也忍耐不住,眼睛里带上了泪花。
“在查到你曾经出国三年之后,我就知道,你今天根本不是来悼念我父亲的。”她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一句话,“你是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发现你的。”
高木灵光一现之间给出的答案,她先是不敢相信,然而顺着他给出的人名,越琢磨,她越是感到了合理。
抢匪只在监控视频中短暂出镜了十几秒,她爸是如何确定对方身份的,这在过去是个谜。
但如果对方是父亲在中学时期熟悉的棒球队队友,那么对方的奔跑姿势,使用武器时的手臂习惯,父亲一定不会错辨。
这也就解释了他直到弥留之际,都不愿意向他人留下犯人身份的只言片语的原因,他一定是不忍心举报逮捕老友,想要给对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抢劫途中致人死亡是重案,但若是悉数返还抢走的现金,认罪态度积极,主动投案自首的话,减刑的概率是很大的。
大错已经铸成,无法回头,但他还是想要听一听朋友怎么说。
结果,他等来的不是自白和悔罪,而是更大的伤害,甚至因此失去了生命……
“我爸爸他不是在叫伱的名字,他一直在说的,是要你‘去自首’。他哪怕上了救护车,明明有机会直接举报你,还是选择了信任你,一直没有说出来。”将鹿野修二狠狠压跪在地,佐藤美和子后面的话几乎是喊出声的,“你对得起他吗?”
低垂头颅一言不发,似乎认栽了的鹿野修二,听到她的声音,勉强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傍晚的夕阳穿过街头巷尾的电线杆,将她的剪影清晰映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明亮的背景模糊了她的神情。
就像是,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在车灯照耀中的惊鸿一瞥。
始终没给出任何回答,准备沉默对抗的鹿野修二肩上的力气一松,哑着声音回答:“我没有准备杀了他的。”
“你说谁,我父亲吗?”在呐喊出声后,情绪总算得到了宣泄的佐藤美和子声音镇定了一些。
“我是说,那个警卫。我过去没有用过枪,我只是想驱赶他,让他别挡道,没想到正中了他的要害……”鹿野修二布满皱纹的眼角下垂着,那股子暮气让他看着又老了几岁,“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那我爸呢?在那个路口,是你推了他那把吗?”佐藤美和子抿紧了嘴,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正相反,是他推了我一把。”完全沉浸在回忆当中,鹿野修二有些失神,“他找上我,看穿了一切,要带着我去警局自首。穿过马路的时候,我看着来来去去的车,突然觉得过去的人生好失败,令人羞愧……我不想活下去了。”
得到了意外答案的佐藤美和子站直起身,抿紧嘴唇。
她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答案。就像她记忆中的那样,她的父亲,一直是那样温暖,那样善良的老好人。
“结果这个时候,他冲过来推了我一把,替我丧命在了车前。是他给了我新生,也给了我活下去,重新出发的勇气。”鹿野修二觉得自己的话发自肺腑,“我真的是来悼念他的,没有刺探你的意思。”
十八年前的今天,恰巧也是他的生日。
在生日这天,他灰暗的人生得到了些许转折,这简直像是命运的启发,或者说,某种命中注定。
“我没有动那笔钱,都好好藏在佛坛下头。我确实对不起你父亲,我准备等追诉时效一过去,就把钱交还回去……”
“这一点我们早就猜到了。”佐藤美和子打断了他的自我感动,冷声说,“那些钱的号码警方追查过很久,始终没有流入市场的迹象。”
“我只是想说,这些年我真的听了他的话,想要改过自新的……”急着澄清的鹿野修二声音急切。
“那你为什么不去自首?”重新站直了身体的佐藤美和子问话的声音干脆凌厉,“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去自首?”
说那么多自我感动的话有什么用?他该不会以为不动用那笔赃款,就代表自己已经洗心革面了吧?
那为什么不去自首呢?
从她父亲死后,过去了足足十八年,几乎每年,佐藤美和子都会在这一天,遇上父亲的不少老朋友。
他早就知道佐藤美和子做出了与父亲同样的选择,成为了一名警察,也知道自己的怯懦和逃避给突闻噩耗,不知真相的受害者家属们造成了多少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