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叔还是跟以前一样。”
相比之下,魏承毅却是面带笑容,严朗不是普通的军师,他是能够上阵冲锋,攻城略地的军师,他出生微末,跟最普通的士兵也能打成一片,深受士兵们们爱戴,要不是那次伤得太严重,他也不会离开军营,现在又···
前世,严朗没能活到郴州,他们并没有遇到,而他,甚至没活到滨州,被流放没几天就因为伤势过重,加上毒发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死后灵魂却没有消失,一直在人世间飘零,所以他也知道很多的事情,心境才会如此淡漠。
直到褚梁临死之际,疯狂的引敌国入侵,看着他曾经拼命守护的国家风雨飘摇,他甚至连一丁点儿的波动都没有,就在敌军踏破山河的时候,他重生了,回到了被流放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定要守护好所有他想守护的人。
“让王爷见笑了。”
严郎的嫡长子严峻凌无奈的抱拳躬身,他是在军营里长大的,最是知道父亲的脾性,所以除了无奈,他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峻凌,别来无恙。”
视线转到他的身上,魏承毅唇角弯曲的弧度更深,严峻凌比他小一岁,他们也是熟识的,只是,因为严母不让他上战场,他们的交情才没那么深。
“一别三年,我们都已物是人非。”
对上他的双眼,严峻凌颇为感慨。
“会好的。”
丢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魏承毅起身道:“你们慢慢吃吧,不够跟我们说,我先回去了。”
“等等。”
已经吃完一碗面疙瘩汤的严朗连忙叫住他,靠过去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锅面疙瘩汤中似乎···”
“内人略通医术。”
他也是习武之人,应该是察觉到了汤里的异样,魏承毅眸光微动,自从第一次吃到晚晚给他弄的馒头糊糊后,他就知道,水里有别的东西,而且是对他们的身体很好的东西,但晚晚不让问,他也没有深究,只是心里越发感激,这也是柔弱的母亲和妹妹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嗯。”
听懂了他的意思,严朗退开身体,豪迈的摆手道:“行,肯定不跟你客气。”
“嗯。”
点点头,魏承毅跟弟弟对看一眼,兄弟俩一前一后的转身。
“魏承毅。”
突然,孙氏跟个疯婆子一样冲到他们面前:“魏承毅,我是你祖母,你不能不管我们。”
“对,我们是一家人,你作为家主,应该肩负起属于家主的责任。”
“二堂兄,我不求白吃白喝,能不能借我们一点钱?你放心,等到了郴州,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求你了···”
“我们会被流放都是因为你,你不能自己好吃好喝,完全不管我们的死活。”
“承毅···”
有了她带头,魏家其他人一涌而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其中不乏理智的人苦苦哀求,更多的还是强横的要求他必须要怎么做,魏承赫气得涨红了脸,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反观魏承毅,他始终一脸的淡漠,仿佛被人围着索求的不是他一样。
事实上,地龙翻身之前,这些人都没有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流放,毕竟他们的身上一直有钱,晚上都能好好的休息,是以,此时他们才会还那么天真,天真得近乎可笑。
“你不管管?”
不远处,老杨冲他们的方向努努嘴,他正在跟赵山和老周小酌,没想到会突然看到这一幕。
“我还没那么闲。”
没好气的翻翻白眼,赵山端起酒杯:“来,继续喝酒。”
“干。”
三人碰杯对饮,放下酒杯的时候,负责押送严朗他们的老周悠悠叹道:“没想到连战功赫赫的魏阳王都被流放了。”
朝廷腐败,皇上不公啊!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可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但凡是有点脑子和良心的人都知道,历代镇守东境的魏阳王是冤枉的。
赵山和老杨彼此对看一眼,纷纷沉默的端起酒杯,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都只不过是在最底层挣扎的官差罢了,哪能管朝廷或皇上的事儿?
“哟,挺热闹啊!”
久久没有等到魏承毅兄弟俩回去,沈向晚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被围住的这一幕。
听到她的声音,很多人都是下意识的一颤,没办法,从被流放到现在,沈向晚给人的感觉都是极为凶悍的,而且,她的武力值还很高,动不动就暴力相向,哪怕是男人也不敢随意招惹她。
“沈向晚,别以为我们怕你,今儿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承诺,往后要负担我们所有的衣食住行。”
仗着他们人多,又都爆发了,孙氏挺起胸脯面对沈向晚强势的说道,他们的钱也没了,现在是又冷又饿,唯一能让他们温饱的就只有魏承毅他们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让他们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