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的这番话,楚安澜当然听得懂,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只要能打击陆继廉,他就觉得一阵暗爽。
欢喜之下,楚安澜探手入怀,摸出一对宝蓝色的耳坠,捧到叶宛卿的面前:“叶姑娘,好久不见!送给你的。”
这耳坠,质地非金非银,却奇异地攒成一朵蔷薇花的模样,中心是颗闪亮蓝宝石,配在耳坠之上,仿佛花蕊一般闪烁,漂亮极了。
“有多久?”一旁的叶辰曦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地掐指算起来:“安澜,你和我妹子,好像才半个多月没见吧。”
楚安澜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叶辰曦,你真啰嗦!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话落,又转过头去,笑吟吟地看向叶宛卿:“收好来,别弄丢啦。”
“多谢!”叶宛卿没有推辞,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耳坠。
“等下。”楚安澜突然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将头从窗口伸进车厢内,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今儿个你收了我的耳坠,以后便不能再要其他人的礼物喔!”
叶宛卿与他脉脉含情,不由得怦然心动。脸上浮起一朵红晕,点点头道:“嗯。我答应你!”
叶辰曦与千禧见状,都露出一副惊讶且欣喜若狂的表情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叶辰曦更是连连起哄:“哟哟哟,安澜兄好生霸道喔!我妹子可没答应要娶你……”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安澜像赶苍蝇似的扇了扇手,脸上却笑得很是得意。
叶宛卿把那对耳坠装入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向楚安澜挥了挥手:“不早了,世子早点回去吧!再会了!”
话落,千禧将帘子掩上,马车随后驶动,卷起阵阵尘烟。
楚安澜顿时傻眼:“诶?”
不是,干嘛这么着急回去?再聊聊嘛!
叶辰曦的酒,他都没有喝上哇!
还呛我一口土灰,咳咳咳——
叶宛卿的马车前脚刚走,华尧郡王等人后脚就凑到楚安澜的跟前。
华尧郡王揽住楚安澜的肩膀,调侃道:“我说安澜,你搁这发什么呆呐?一副犯花痴的模样。刚才跟哪家姑娘说话来着?”
“要你管!”楚安澜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扒开,转身就走。
华尧郡王出言挽留:“别走啊安澜,好容易考完试,咱哥几个一起去一品居放松放松,今晚上还有花魁小桃红的肚皮舞表演嘞!”
小桃红?呵呵。
一品居的花魁,如何及得上叶宛卿万分之一?
楚安澜翻身上马:“很晚了,本世子得回去吃饭了!”
华尧郡王等人面面相觑。
这敦王世子爷,又搭错了哪根筋?
怎么连最爱看的肚皮舞都不感兴趣了!
……
叶府。
太阳虽已落山,天色却还延续着虚弱不堪的亮白,只有半边天空已有了山雨欲来的暗沉,仿佛墨汁欲化未化,凝成疏散的云条形状。
叶辰曦与叶宛卿兄妹两人都饿坏了,一下车就直奔饭厅。
红木桌案上摆着香米小粥、荷叶鸡、锦绣鱼丝、八宝豆腐、小排汤,荤素搭配,菜色虽不多,但分明都是他们最爱吃的。
“爹、娘!开饭了吧!”
叶辰曦摩拳擦掌,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晚餐流口水。
楚嫣容和叶鸿威一言不发,表情严肃。
叶辰曦等不及了,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要抓个鸡腿啃。
楚嫣容刚想阻止,叶鸿威已经大喝一声,开始发威了:“叶辰曦!平日教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叶辰曦讪讪地低下头,恋恋不舍地瞅了瞅鸡腿,咽了咽口水,然后老老实实地跑去厨房洗手去了。
“爹!娘!卿儿回来了。”
与哥哥相比,叶宛卿明显懂事多了。
盈盈而立,朝爹娘敛衽施礼,姿态优雅而从容,如同春日里盛放的一朵月季。
叶鸿威看着自己那知书达礼的女儿,眉峰紧锁。
好好的一朵花,怎么非要往猪粪上插呢!
楚安澜!
他现在真想把楚安澜摁在猪粪里头滚一圈才解气。
叶鸿威将这些情绪默默藏敛,不形于色,只盯着叶宛卿道:“楚安澜和陆继廉,你在国子监都看到了吧?
叶宛卿“嗯”了一声,扬起头道:“爹,卿儿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太子。他也保证,定会替我在太后面前求求情。想来,太后应该也不会再逼我嫁给陆继廉了。”
叶鸿威听了,把碗里剩的高粱酒一饮而尽,借着酒劲道:“卿儿,你也岁数不小了,有自己的主见,这是好事。不过,婚姻乃是终身大事,你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我和你娘都曾劝过你,你自己仍要坚持嫁给楚安澜,我们也不会再阻拦。
明天,我就叫人退了陆家的亲,收下敦亲王府的议亲帖。只是将来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