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亲王福晋道:“一开始,我就觉得芙庾的性子率真可爱得紧,心想着,如果我还有一个儿子,定叫他娶了你。届时,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如今倒好,还真就成一家人了。端王世子虽也纨绔,却比安澜稍微成熟懂事一些,你俩在一起正相配。”
廖芙庾被说红了脸:“我没有福晋说得这般好……”
楚嫣容笑着打趣:“骁岩虽纨绔了些,相貌在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前十的。更何况,他是个有情义的好孩子。”
廖芙庾脸烫得不行。
叶宛卿就在此时进门:“母亲,福晋。”
见到她,廖芙庾仿佛看见了救星:“卿儿,你可算是来了!外面好冷,快来,我给你暖暖手!”
叶宛卿含笑走过去。
敦亲王福晋满眼柔和地打量着她:“听下人说,安澜闹着不喝药,把太医气得不轻。卿儿,他没闹你吧?”
叶宛卿轻声回道:“世子很乖。”
话音落下,她又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怪异,便换了个说法:“世子很配合,药喝得一滴都没剩……”
敦亲王福晋与楚嫣容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笑意。
这时,廖芙庾笑道:“看吧,福晋,我就说您多虑啦,世子肯定是很听卿儿话的!”
敦亲王福晋掩唇笑了:“的确是我多虑了。”
楚嫣容也跟着笑。
叶宛卿端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浅啜了几口润一润嗓子:“都别说我了,说说芙庾吧。芙庾,明年三月,你与端王世子便要成亲了。嫁衣的事,可有眉目了?”
听见这话,廖芙庾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她撇了撇嘴道:“虽说是皇上赐婚,但我继母不喜欢我,嫁衣的事大抵只有我自己想办法。我不求她什么,只希望,她肯把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都给我。”
听见这话,同是母亲的楚嫣容与敦亲王福晋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心疼。
叶宛卿看向楚嫣容:“母亲。”
楚嫣容轻点了一下头,开口道:“芙庾,嫁衣的事,你如果没有头绪,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真的?”廖芙庾闻言欣喜不已。
“自然是真的。”长公主温柔道:“我府上有许多绣工极好的绣娘,你若不介意,可将嫁衣交给她们做。回头,你来收最后一针就好。”
“但是……”廖芙庾迟疑地看了叶宛卿一眼:“卿儿的嫁衣怎么办?”
楚嫣容道:“卿儿的嫁衣,有另外的人绣。”
敦亲王福晋也跟着笑道:“既然长公主府出了绣娘,那我便给你添几样首饰罢?”
叶宛卿道:“芙庾,你想要什么样式的嫁衣,可以跟我讲,我来为你画样图。”
廖芙庾红了眼眶:“谢谢长公主殿下,谢谢福晋……还有卿儿,你们对我太好了!”
……
廖芙庾在惊鸿苑住了两日。
文定礼在即,叶宛卿忙着将送给楚安澜的回礼收尾,又是调整尺寸,又是熨袍摆。
期间,还要忙着帮廖芙庾绘制图案。
她没有时间去看楚安澜,便让叶辰曦将小狐狸送去敦亲王府,又给楚安澜送了些甜品。
叶辰曦回来说:“安澜这几日可听话了,太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皇上赐了最好的药,他内伤好了许多,外伤都已掉痂,只剩一些粉色疤痕了……”
叶宛卿放心了许多。
眼看着,就要到腊月初十。
叶府里里外外已经换上了喜庆的红色宫灯,阖府下人皆提前领了新衣。
府中一片喜庆。
腊月初八,落了一场大雪。
赶在大雪封城之前,叶辰霆从殷虚赶回来,参加妹妹的文定礼。
天还未黑,城门大开。
风雪中,浸饱火油的火把,烧得格外旺盛。
门洞内,一辆马车静静停着。
这辆马车,自下午时便一直在此处停着,无人敢问车上人要去哪里,更无人敢问他在等谁。
守卫与马车,互不干扰。
不多时,三匹马迎着风雪而来。
城门守卫抬头仔细辨认之后,才不确定地开口问:“来人可是长公主府的二公子?”
叶辰霆微微点头:“正是。”
守卫连忙将拦在城门处的马挪走,将人放了进来。
叶辰霆抖落满身风雪,道了谢,正当要打马进城,忽见门洞内的马车帘子被人掀开。
车上人穿得一身素白:“辰霆。”
叶辰霆有些惊诧:“继廉?”
陆继廉站在马车旁,眸光温和而沉静:“听闻你今日回京,下朝后我便来此处等着了。辰霆,愿意陪我喝一杯吗?权当是给你接风洗尘。”
叶辰霆心下疑惑。
定远侯府提亲被拒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与继廉关系不错,便对此事闭口不提。
再过两天,卿儿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