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楚安澜将红封塞在腰间,转头道:“墨言,把东西搬下来。”
墨言应声,从马车内搬出一个箱子。
叶宛卿好奇:“这是什么?”
楚安澜笑着吩咐:“墨言,把盖子打开!”
“是。”墨言一手抱箱子,一手去揭盖子。
璀璨夺目的珠光,从箱子里蹦出来。
叶宛卿都没有仔细看过去,叶辰曦就已经发出低呼:“哇!好多珍珠!又大又饱满圆润,都从哪儿弄来的?”
说着,就要上手。
“砰!”
“别乱碰你妹的东西。”
楚安澜轻轻踹了叶辰曦一脚,从怀里取了枚玉坠扔过去:“这个,才是你的。”
叶辰曦有些委屈:“行吧,我先去门口等你们。”
说着,他捧着玉坠走到大门口,在随从的惊呼声中,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楚安澜单手抱着箱子,问道:“雪太大了,去马车上坐坐如何?”
少年的眼睛又黑又亮,透着一丝狡黠。
明知他的本意,叶宛卿还是答应了:“好啊。”
楚安澜眸光更亮了。
他高高兴兴地走到马车边,将帘子掀起,扶叶宛卿上马车:“慢点儿。”
说完,也跟着钻了进去。
墨言摸了摸鼻子,自觉地走远了些。
门口,叶辰曦嘀咕了几句什么,转头看向瞪大双眼的随从和守卫:“看什么看?都给我转过去!”
随从和守卫笑嘻嘻地进门去了。
马车内。
几颗夜明珠,高悬在车顶。
楚安澜耳根一片红,眸子却出奇的亮:“这几日,我一直苦恼要送你什么。思来想去,干脆找来一盒珍珠。”
“赠珍珠,有什么寓意?”叶宛卿问。
“珍珠长得珠圆玉润,又珠光宝气的,看起来和你很般配!”楚安澜笑得格外灿烂。
叶宛卿侧眸:“世子觉得,我长得珠圆玉润,珠光宝气?世子这是嫌我胖了?”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啊!你一点都不胖!”楚安澜紧张地挠头:“不能这么形容么?我见书上就是这么夸人的……”
见他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叶宛卿莞尔:“我在同世子说笑,世子不必这么认真。”
楚安澜歪头打量着叶宛卿:“卿儿,你变了。”
“哪里变了?”叶宛卿问。
楚安澜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眸:“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循规蹈矩、不苟言笑的小古板了。自国子监再见之后,你变了许多。”
叶宛卿微怔:“我……变了很多?”
“你这样可不行啊!”
听见这话,又见楚安澜单手叉腰,神情严肃,叶宛卿心中“咯噔”了一声。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世子、不喜欢我这样?”
继续循规蹈矩、不苟言笑,时时刻刻从内而外地约束自己,她真的办不到。
像前世那般活着,太累了!
如果楚安澜喜欢那样的她……
不。
就算楚安澜喜欢,她也不会再做回从前的自己。
叶宛卿正思量,却听楚安澜道:“你说你啊,跟我认识了这么久,又和辰曦一胎所生,怎么连我们十之一二的性子都没学到?我父王自小就教育我,人生短短几十年,转瞬即逝,在有限的时间内,要比别人过得自在畅快,才是赚的。
在我身边,你不必压抑性子。我是你的未婚夫婿,喜欢你与我说笑,喜欢你在我身边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的模样!”
“是这样么?”叶宛卿怔住。
“当然了!”楚安澜认真点头,眉眼间染上一片灿烂:“我巴不得明日就把你娶回家去!”
听着他的话,叶宛卿似乎听见,心中的焦土又添了一道裂痕。
焦土之下,有什么在萌动。
望着少年明亮如星的眸子,叶宛卿凑上前去,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安澜,新春喜乐。祝你在新的一岁,岁岁平安,顺遂欢愉。”
楚安澜蓦然睁大眼,欢愉之色从眼底流泻而出:“再叫一声我听听!”
“安澜。”
楚安澜开心坏了。
他想也没想,凑过去亲了一下叶宛卿染着莹润唇脂的唇,笑意灿烂:“卿儿,你念我名字的声音,真好听!”
叶宛卿心尖微烫,莞尔道:“读书的事,世子尽力便好,不必强求。”
“我倒是不强求,可皇上和陆继廉强求我啊!”楚安澜表情痛苦:“我就算拼了命,也考不上进士。”
叶宛卿想安慰他,可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道:“距离春闱只有一个多月,世子且再忍耐,时间过得很快的。”
楚安澜无所谓地耸耸肩:“再说吧。”
马车外。
叶辰曦都快冻死了。
眼瞅着,雪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