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有人题都快答完了,结果因为过于紧张,喷了一考卷的血,考试被作废了……”
“有个四十来岁的学子,考了好多年才考上的举人,今年终于得以参加会试,结果,昨日突然犯病死了,真令人唏嘘。”
叶宛卿坐在床边的桌案旁,提着毛笔,好奇地问道:“这些,你都从哪里听来的?贡院附近,不是管得极严吗?”
“是负责贡院轮值的护卫闲聊时说的。”叶辰曦盘腿坐在软榻上:“听说,楚绍臻都哭了几次了。”
叶宛卿不关心他,只问:“我二哥和安澜呢?”
“二弟向来成熟稳重,我没听人提起他。”叶辰曦道:“倒是听人说,安澜成日嚷着饿,没力气写字。看来,贡院饭堂的饭菜味道不怎么好啊。”
叶宛卿淡笑道:“春闱三年才举办一次,自是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尤其是饮食,干净清淡、不吃坏肚子最重要。”
叶辰曦点头表示赞同:“也是。”
他伸长脖子,好奇地凑向叶宛卿:“妹,你这几日总窝在屋子里写字,都写了什么?”
叶宛卿用宽大的衣袖遮了桌案:“我在抄《诗经》。”
诗经?
叶辰曦一副悟了的表情,眨眼问她:“是送给安澜的吧?”
见她不说话,叶辰曦就当她默认了,嘿嘿笑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他们约了我骑马,我把小马驹牵出去遛一遛。”
叶宛卿点头:“去吧。”
叶辰曦兴高采烈地跑了。
屋内,叶宛卿顿时松了口气。
她并非在写什么《诗经》,而是记下以后要完成的一些计划——
跟着父亲学习骑射。
引导楚安澜多念书、识字、训练他的自立自强能力。
培养近身护卫、侍女。
……
写着端王楚骁岩的那一行字,被她一笔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