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芙庾问道:“那不正常的呢?”
叶宛卿看了她一眼:“父母不为女儿备嫁妆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家中实在贫穷,掏不出东西,一种是生母早逝。”
廖芙庾眼神黯下来:“那我便是后一种。”
“发生了何事?”叶宛卿问道。
廖芙庾咬唇,欲言又止,眼眶又红了几分:“我想将我娘留给我的东西都带走,可,纪氏不让。不知她如何说服了我爹,我爹劝我,说端王府家大业大,并不需要我添这份嫁妆……”
叶宛卿哽住:“靖北侯当真这样说?”
廖芙庾点头:“我爹说,他也不需要端王府出多少聘礼,两姓联姻是为了结亲,不是为了交易。”
叶宛卿滞住。
这位侯爷,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常年驻守边关,保卫边疆安宁,是西魏的功臣。
可,他对女儿着实不够上心。
廖芙庾要的不是多少嫁妆,只是想带走生母留给她的、属于她自己的东西罢了。
叶宛卿略一思索,开口道:“你若想带走你母亲的遗物,便只能从陪嫁单上下手。你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就说府中事务繁多,忙不过来,请她派名女官出宫帮你。届时,你把你母亲的遗物的名单交给女官,让她一并给你添入陪嫁单上。
成亲当日,这份陪嫁单会与你一起入端王府。缺了的嫁妆,端王妃日后定会派人来将军府问。纪氏便是想赖,也赖不掉。”
廖芙庾闻言,眼睛都亮了:“卿儿,你怎的这么聪明?这个法子,我是一点都没想到!若能将纪氏一军,让她吃闷亏,我可太高兴了!”
叶宛卿莞尔:“现在是巳时了,还不出门?”
“我马上去!”
廖芙庾站起身,翻箱倒柜地寻了身漂亮的衣裙换上,又坐在妆台前描眉抹粉。
片刻后,她丢了水粉,气馁道:“卿儿,我的眼睛好肿啊,遮不了呢,怎么办啊?难道,我要肿着双眼见皇后娘娘?”
“你不觉得,这样去见她更好么?”叶宛卿挑眉问。
铜镜里,廖芙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卿儿,还得是你!皇后娘娘心善,见我这样,不得马上派女官给我啊?”
叶宛卿笑了:“走吧。”
两人一起出府。
廖芙庾的马车驰骋着往皇宫去,叶宛卿的车驾则慢悠悠地穿过长街,缓缓归家。
傍晚,廖芙庾就派了丫鬟来送信。
纸条上,只写着两个字:妥了。
叶宛卿坐在桌案前,随手将看过的信纸烧了。
她让樱香将窗户全部打开,任由带着馥郁花香的春风席卷入房间,将纸张焚烧的味道驱散。
做完后,才问:“父亲为我挑的护卫,如何了?”
“回小姐,他们前几日便来当值了,一直在暗处守着呢。”樱香回道。
千禧小声道:“有次奴婢起夜,不小心瞧见他们轮值,人长得可好看了!就是吧,有一个有点呆,见我发现他了,竟然一脸惊讶,直愣愣盯着我瞧,嘿嘿……”
樱香轻戳了千禧脑袋:“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呆。”
“真的么?”千禧摸脸。
叶宛卿笑道:“原来,千禧喜欢好看的、长得呆的男子?我记住了,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为你择婿。”
“啊?”千禧呆住:“小姐,您要把奴婢嫁出去么?奴婢不要!奴婢生做小姐的人,死做小姐的死鬼!”
“噗……”樱香没憋住,笑出声来。
叶宛卿扶额,一阵轻笑。
笑完,她才道:“千禧,帮我把有点呆的那个护卫叫来,我找他有事。”
“是!”千禧红着脸跑了。
不多时,一个通体黑袍、护甲缠腕、发髻高束的青年出现在屏风外:“属下见过郡主。”
叶宛卿隔着屏风打量他:“父亲挑选你做我的近身护卫,想来,是你有何过人之处吧?”
青年站姿板正:“回郡主,属下跑得快,会易容,会玩。”
叶宛卿愣住。
见她不说话,青年有些局促地解释:“属下没骗郡主……”
叶宛卿脑子一转,问:“会扮公子哥么?我花钱,你去吃喝玩,替我接近个人,办一件事。”
青年闻言一怔,道:“世上……竟有如此美的差事么?”
叶宛卿浅笑:“可否?”
青年迟疑:“属下可以么?”
叶宛卿鼓励道:“大胆去便是,我会先给你一笔花费,任务完成前,每日来我这里领银子。”
“是!”青年掷地有声:“属下定不负郡主所望。”
叶宛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钱匣,绕过屏风递给青年:“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置办一身好行头,再寻个精致的宅子,聘几个可靠的侍从。”
青年接过钱匣:“郡主还有话要吩咐么?”
叶宛卿缓声道:“你是明州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