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樱香轻斥:“小姐最不喜搬弄口舌之人,这话,以后不许说了。”
千禧吐舌。
叶宛卿淡声:“谨言慎行,回去后,罚一个月的月银。”
千禧立刻认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传菜吧。”
晚膳后,廖芙庾和楚骁岩依旧未到。
隔壁雅间,已经酒过三巡。
中途,楚安澜和叶辰曦过来好几次。
楚安澜非常不高兴:“楚骁岩这家伙,回头我定要再揍上他一次!他不来也就算了,还不让芙庾来。将你一个人晾在这里,算什么?”
说话间,带着微热气息的酒味喷薄而出。
叶宛卿望着喝醉后眼神比湖水还要清澈明亮的楚安澜:“世子又喝醉了?”
“我没醉。”楚安澜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我帮你去揍人好不好?想揍谁,你说一声。”
“我不想揍谁。”叶宛卿耐心道:“湖边夜风很凉,世子今夜喝多了,早些回客栈休息罢。”
“你送我回么?”楚安澜问。
叶宛卿眸光柔和:“嗯,我们一同回去。”
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叶辰霆抬手扣了扣门框:“卿儿,晚膳用好了么?用好了,我送你回客栈。”
叶宛卿应道:“用好了。”
客栈。
叶辰霆凡事亲力亲为,吩咐人准备好热水后,转头看向叶宛卿和楚安澜:“楚绍臻他们要游湖,你们早些睡。”
说完,特地对楚安澜道:“楚盛熙他们向来喜欢闹腾,你不比他们,半夜不可偷偷溜出去。”
楚安澜吐舌头:“被你识破了。”
他还想着,等叶宛卿睡了,他就去湖上找人呢。
叶辰霆看了他一眼,对叶宛卿道:“卿儿,他向来只听你的话,你自己同他说吧。我先回去看书,你们早些睡。”
叶宛卿点头:“二哥慢走。”
叶辰霆回了房间。
待房门关上,叶宛卿才看向楚安澜:“明日清晨,我想上山去摘些桃花回来酿酒。大婚时,作为合卺酒。”
“你与我的合卺酒?”楚安澜染着醉意的眸子,露出兴奋之色:“我陪你一块儿去!”
叶宛卿笑:“好。”
楚安澜高兴地回了房间。
……
第二天。
天微微亮,楚安澜便爬起床来,沐浴更衣、束发,还将衣服和身上皆用熏香熏了一遍。
做好一切后,敲开叶宛卿的房门。
两人外加一个叶辰霆,带上侍从和竹筐,上山摘桃花。
沐浴在晨光里的临安城,炊烟袅袅,湖水云雾缭绕,远山连绵不绝,风中皆是清甜的桃花香。
花没摘满一筐,就见一侍从气喘吁吁地沿着山道上来:“二少爷……出事了……”
摘花的几人全部停下来。
叶辰霆将手中桃花放进竹筐,问:“发生了何事?”
侍从口干舌燥道:“昨夜,大少爷他们一行人去游湖,与人发生了口角……今晨,有人从湖里打捞出一具尸体,死的正是昨夜与他们发生口角的人,县令的外甥,今年会试的贡生之一……大少爷和孝烨小王爷他们,已经被抓走了。”
“什么?!”三人大惊失色。
县衙。
叶辰霆带人到时,县衙外已经围满了人。
哭声,隐约从门内传来。
县衙外,围观百姓在窃窃私语——
“凌宣公子真是可怜见的,他娘亲生他时难产而亡,好不容易考上贡士,眼瞧着要出人头地了,说没就没了。”
“昨日还在庆贺考上会试,今日便化为一具尸体,真是世事难料,他夫人这两日就快生了罢?”
“是快生了,凌公子没有留在金都等会试放榜,早早赶回临安,为的就是照看即将生产的夫人。”
“听说凶手有王府世子、郡王,还有长公主的儿子,只怕凌宣白死了。”
“苍天无眼啊!”
“……”
叶宛卿在一旁听得直蹙眉头。
忽然,身旁的楚安澜开口:“你这么肯定,凶手是王府世子、郡王和长公主之子?怎么,你亲眼瞧见他们杀人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
被楚安澜问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自是没瞧见凶手杀人,但,皇室宗亲的子弟,又有几个是善良的?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过是蝼蚁。
西魏的权势、钱财和官职,都被皇室和世家大族牢牢掌控在手中,对他们来说,杀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容易多了!说到底,不过是命好,会投胎罢了!”
那人越说越激动,连胡须都在发颤。
楚安澜被气笑了:“你接触过皇室宗亲么,究竟是他们中的谁,告诉你平民百姓是蝼蚁的?又是谁,杀人比踩死蚂蚁容易?你真当西魏律例是摆设,皇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