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有人提醒他:“世子妃出来了。”
“哗啦!”
楚安澜将书卷抛于马车内的小桌板上,将整个车帘卷起,露出灿烂笑脸:“卿儿,你可算是出来了。”
说着,就要穿鞋下车接她。
叶宛卿快步过去:“世子不要下车了,几步路而已,我自己过来便可。”
楚安澜听话地在马车内等她。
待她上了马车,帘子放下,楚安澜才拉着她东看西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叶宛卿回他:“就问了些芙庾和骁岩相关的话而已。”
“啧……”楚安澜咋舌:“这群人,翻来覆去问的全都是这些破问题。
一个问题,还要打乱顺序和时间来问。
那夜,我们几十个人,不知被反复问了多少遍,被折腾得够呛……
说了不知道,还一个劲在那儿问。”
叶宛卿轻声道:“兹事体大,多问几遍也属正常。”
“随便吧。”楚安澜盘腿坐在她对面:“方才你还没出来之前,我找个官员问了几句。
判定罪责之前,我们都见不到楚骁岩和芙庾了。定罪,大抵要在九月了。”
九月?
叶宛卿讶异。
居然要这么久?
楚安澜情绪有些低落:“原本,我还计划着要等定罪结案之后才离京,至少在那之前知晓楚骁岩的结果。
可,我改变主意了。
楚骁岩先前做那么多反常的事,肯定是故意的,他不愿让我们被牵扯其中……
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离京。
他若死了,我便寻一处风水宝地给他立坟茔,他若能活下来,我便为他寻个好的栖身之所。
我若留在京中,定控制不住想法子救他,到时候,定会越救越乱……
所以,我还是走罢。他的心意,不该被浪费与践踏。”
叶宛卿心中微动:“好。”
“那就说定了。”楚安澜振作起来:“六月二十五一早,我们便离京。”
叶宛卿点头:“好。”
“那,我们第一个目的地,先定在临安城可好?这个时节,临安城的桃子快熟了。”楚安澜道:“我们先去临安城,酿些桃子酒。多酿些,给楚骁岩酿几坛,兴许,他还喝得上呢。”
叶宛卿弯眸:“好。”
正好,此次过去,把宅子的事情处理一下。
回府之后,楚安澜就将不日便要带叶宛卿离京的事情同敦亲王和王妃说了。
王爷和王妃虽不舍,却还是转头就吩咐府中准备行李、车马等出行之物。
除了为离京做准备,叶宛卿先熬夜制了不少香,后又将开得正盛的蔷薇花剪了不少,烘制成花茶,给长公主、太后和皇上各自送去一份,就连曹书绾,也得了一份。
为此,楚安澜生出好大醋意:“你半夜才入睡,天还未亮又起了,都不好好陪陪我。制茶制香、收拾行李什么的,不是有侍从们在准备么,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叶宛卿一手拿着蘸了墨汁的毛笔,一手拿着随行侍从的名册与物品清单。
“亲力亲为,方显心意。”她头也未抬:“再者,我何时未陪着世子了,昨夜不是才……”
楚安澜拉锦被捂头:“昨夜,分明是我央求了好久,你才愿意给我的,我都还未尽兴呢!”
叶宛卿仍旧将头埋于纸间,露出粉红的脖颈:“世子,凡事当有节制。世子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太过纵情,于身体无益。”
楚安澜掀开被子,反驳:“昨日府医给我问诊,还说我火气太旺呢。再者,我何时纵情过啊?旁的男子像我这般年纪,妾室都一大群了,有的还做爹了,不像我……”
叶宛卿这才抬头看他:“旁人妾室成群,能生一大群孩子,世子很羡慕?”
“我才不羡慕呢!”楚安澜下了床,光着脚大摇大摆地走至叶宛卿身后,从背后圈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窝:“我的意思是,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样,身心都只有你。
所以,你应该多夸夸我。”
夸他?
叶宛卿弯眸:“世子真棒。”
“就只夸一句啊?”楚安澜不满:“再多夸几句,我喜欢你多多夸我。”
“那,世子想纳妾么?”叶宛卿问。
“纳妾?!”楚安澜被吓得松开她,整个人跳起来,不敢置信:“卿儿,你在开什么玩笑?”
叶宛卿抬头:“我的意思是,若世子想纳妾,我就去找庭瑞,让他帮我在京中散播一些于世子不好的谣言。譬如,世子不行。”
楚安澜震惊:“什么不行?!”
叶宛卿噙着浅浅笑意。
“我哪里不行了啊?”楚安澜急眼,不由分说,一把抓起她的手:“你摸着我说,我哪里不行?”
叶宛卿被烫红了脸和耳根,镇定道:“我知道世子很行,但旁人不知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