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那种空虚不舍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股浓浓的得意……
“妈的,应该多写一些功绩!”
就连在一边围观的老猫,也无从反驳……被这厮装到了,杀死一个魔,确实是很牛逼的事。
写上去怎么了!
“就这样吧,写多了反倒有故意装逼的嫌疑了。”
陆远满意点头,忽然明白了“仪式感”的重要性。
他用小刀,把这个黄金雕像,雕刻得惟妙惟肖,甚至把老狼和老猫,也雕刻了进去……
总觉得有这个东西代替自己留在这里,就没那么伤心了。
这个雕像似乎成为了永恒。
他的心灵,一下子就宁静下来了。
有时候千言万语,还不如做一个简单的仪式——这个雕像放在这里,能够证明我们曾经来过。
我们虽然只是历史长河中,毫不起眼的水花,当水花落入长河,仿佛从未来过。
但又有谁不想,留下一点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陆远便精神奕奕地起床了。
远方的花鸟虫鸣回荡在耳边,太阳在山脉的尽头若隐若现。
在那无限大的世界,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呢?
老狼也一大早起来,在那里用那长长的嘴巴,咬着空气中的一只蝴蝶,看上去颇为滑稽。
它总归是无忧无虑的。
不用睡觉的老猫,又开始了它惯例性的碎碎念:“战友,我明白伱的心思。但今天,确实是出发的好时机,我日观天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下雨,能让你多走很多路。”
“知道了,你这坨猫屎,一天到晚催催催的。”
陆远深深吸了一口气。
回过头,对着这一栋建筑物鞠了一躬,然后,将黄金雕像放在了角落处。
拿着大背包,关上房间门。
“再见吧,我的第二故乡!”
男人总归要走向远方,不要问为什么……
男人一出生就是要走向远方的。
“嗷呜!”老狼呼唤了一句,一溜烟跟在陆远后面。
它也预感到了什么,非常兴奋,尾巴高高竖立。
那几匹最早跟着它的母狼,一溜烟地跑了过来。
它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对着老狼,对着陆远,不停地转圈圈,偶尔用嘴咬一口陆远的裤脚,偶尔还露出白肚皮,示意陆远抚摸它们。
狼和狗最大的区别在于,狼的亲密方式是轻轻地用牙齿咬。
而狗的亲昵方式是用舌头舔。
它们依然是狼,不是狗。
这很好!
意味着它们还能在大自然生存下去。
陆远摸了摸它们的头,喂给了它们一点石榴果。
母狼们吃得很开心。
“就在这里好好地生活吧……我走了。再见!”
然后挥了挥手,转身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
“嗷呜呜!”有只母狼嚎叫了起来,似乎在质疑,你怎么突然走了,不应该一起晒太阳吗?
你去哪里?
一起躺在大石头上啊。
“嗷呜呜!”更多的狼叫唤了起来。
“我已经长大啦!”陆远转过头,大声道,“就像那两头小熊一样,我要去更遥远的地方,独立生存了。”
他说的很大声。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大声。
狼终究没有人那么聪明,它们只是远远望着……望着……
它们没有跟过来。
它们很快就会遗忘曾经待在这里的人,并适应全新的生活。
最普通的告别就是如此,就是在那普普通通的早晨,阳光明媚,春光灿烂,彼此挥了挥手,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命运线永远停留在了昨天,再也不会产生交集。
陆远又绕了个圈子,看了看那一头母熊。
母熊怀孕了,依然在睡觉。
洞口丢着几根光秃秃的玉米芯,苍蝇蚊子到处乱飞。
如果不是陆远主动找它,它根本就懒得过来,毕竟它性子比较野,崇尚自由。
它连什么时候找了公熊,陆远都不太清楚,反正它就是怀孕了。
“那么,也就不告别了,祝你好运,熊大姐。”陆远将半个石榴,丢进了母熊的洞窟中,隐隐听到了它那惊喜的咆哮声。
…
天蝎、王蛇、蜜蜂,没有讨伐的必要,也没有探望的必要了。
陆远在森林中,越走越远,老狼在身后紧紧跟着。
很快,他走出山谷,看不到美达文明的废墟带了。
那数百米高的巨大食人花,高高耸立,枝繁叶茂,穿过丛林,只能望到那最高处。
但半个小时后,连食人花也隐没在了森林中。
“再见啊,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