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玉立地站在府门外。元明珠刚唤了一声“哥哥”,紧接着便有一声绵软娇声响起。
“阿兄。”
元明珠转身望去,只见元滢滢身穿水碧色曳地长裙,腰间垂着桃粉颜色丝线编织成的穗子,整整齐齐地围着她的腰肢一圈,越发衬得她体态纤弱。
元滢滢并无特别的装饰,她今日梳的发髻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不过鬓间簪了一只翠绿步摇,随着脚步行走轻轻摇曳。可即使如此,她从一现身,便夺去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人会不注意她那张似浸泡过牛乳的脸颊,欲语还休的双眸,柔软娇嫩的唇。
元明珠所有的精心打扮,在这一瞬间,都彻底沦为了陪衬。她轻轻蹙眉,又唤了声哥哥,便见元时白朝着自己走来。
元明珠正要开口,要元时白答应,不许元滢滢出门去。毕竟,前不久元滢滢还惦念着那不知名讳的情郎,她如今定然是要入宫的,倘若跟情郎跑了,皇家和元家的脸面该往哪里放。
但元明珠只张开唇,只吐露了一个字,便眼睁睁地看着元时白从她身旁掠过,径直走到了元滢滢身前。
他问道:“可收拾好了?”
元滢滢柔柔颔首,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去。
直至离开,元时白都未曾出声询问过元明珠一句话,他不过微微颔首示意。反而是元滢滢,面露关切地说道:“明珠,你的脸色很不好看,不然便不要出府了,留在家中……”
元明珠气恼道:“要你多嘴!”
元滢滢肩头微颤,像是受到了惊吓。
元时白眸色发冷,声音仿佛淬了冰:“你若是一直这般粗鲁无礼,不止今日,以后都不必再出门了。”
“哥哥!”
看元时白不为所动,元明珠实在想要出门看花船游湖,只得低声认错。
“滢滢是你阿姐,你应敬她。”
元明珠红着眼睛,生平头一次,在元滢滢面前弯腰低头:“阿姐,是我言辞无状,你便……原谅我这次罢。”
元滢滢眼眸微软,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元时白:“阿兄,我们姐妹之间,不必如此。”
元时白这才没有让仆人把元明珠留在府中。
看着两人相携而去,元明珠倍感羞辱。她自从出生后,便处处压元滢滢一头。元滢滢虽比她大上一岁,又生的美貌,可那又如何。无才无智,又空有美貌,自然会惹来嫉妒诽谤。元明珠看惯了元滢滢在她面前退让忍耐,并且习以为常。
这世道本就如此,谁占据高位,便能够掌控一切。
而像元滢滢这般,处于低位的,便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L。
可元时白却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地让她垂首道歉,这让心高气傲的元明珠怎么能接受。
“二娘子,我们可还要出府去?”
“不去了。”
“可游湖……”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了!”
元明珠只觉颜面尽失,一想到前去江边,若是再遇到了元时白和元滢滢,想起这令她耻辱万分的事情,她便浑身不自在,便不顾早已经打扮整齐,索性回屋去了。
偌大的游船,处处挂着各色彩灯,烛火透过各种颜色的灯笼纸,在江面映照出颜色不一的光。
绯红,苍蓝,绛紫……各种光芒重叠在一起,令人目眩神迷。
游船开的极慢,有胆子大些的,甚至轻扒着船板爬了上去,站在游船上神色兴奋。游船主人并不阻拦,反而希望越热闹越好。
跃跃欲试的人越来越多,但游船却逐渐开远了,距离岸边好一段距离。岸边的百姓去扒游船的边缘,却一时失手,便跌倒在水里,成了落汤鸡。
红灯笼的烛光,映照在元滢滢的脸颊,在她柔美的脸颊笼罩一层朦胧的纱。她眼眸亮晶晶的,闪烁着各色烛光。元时白唤她时,元滢滢漆黑乌润的眼睛里,尚且残留着细碎的光芒。
“想去吗?”
元时白指着游船道。
在
这番热闹景象中,元滢滢表露出自己真正的心绪,她柔柔地颔首,目光流露起期待。
“可是太远了,会掉进湖里的。”
游船离岸边太远,倘若是男子,尚且可以一试,即使不成,也不过是跌落水中,湿透衣裳。但元滢滢身为女子,若是衣裙尽湿,便会引得人侧目而视,议论纷纷。
因此,元滢滢虽然想要攀上那只游船,却深知不可以冒险,只能放弃。
元时白却道:“不远。”
他半抚着元滢滢的腰肢,要元滢滢攥紧他的衣袖。元滢滢不明所以,但下意识地听从中元时白的要求。
身子蓦然腾空,元滢滢顿觉轻飘飘的,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待她听到众人的惊呼声时,才缓缓睁开双眸。她这才发觉岸边渐渐离她远去,她耳旁传来轻柔的风。元滢滢环顾四周,发觉自己正站在湖面。
“阿兄!”
元滢滢惊呼一声,越发紧紧地依偎在元时白的怀里,她攥紧元时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