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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125 闻有崇月之风(求月票)

登泰楼挂着呢,你若不信,自己去看便是了!”

“走,咱们一同去……”

“宋兄!”有人瞧见了宋显,上前施礼时随口邀请:“昨日登泰楼之事宋兄必也听闻了?我们正要去看画呢,宋兄可要同往?”

宋显才名远扬,其才学在一众举子中十分亮眼,又因屡得乔祭酒称赞,是明年春闱最被看好的人选之一,故而在国子监内人缘一向很好,是被同窗们争着结交的存在。

迎着那些目光,宋显正色道:“今日需去拜访一位先生,便不与诸位同去了。”

“不知宋兄又要去拜访哪位大儒?”

“也是,宋兄和咱们这些闲人自是不同的!”

“宋兄,那我们便告辞了。”

同窗们结伴说笑着离去,宋显站在原处,袖中十指无声拢紧,神情有些复杂。

他方才撒谎了。

他今日并无要去拜访何人的打算。

他甚至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下意识地便要撒谎回避。

左右不过一幅画而已,她才多大年岁,且她那般模样分明也不像是能沉下性子去刻苦精攻书画的人……

他不否认,能得到如此之多的肯定,她必然是有几分天资在的。

但那些议论声中句句不离对她身为女子的惊叹,故而说到底,这些夸赞中无疑掺有对她为女子之身竟能有如此才气的另眼相待——

同样一幅好画,若是出自女子之手,因难得少见之故,便比男子更易受人瞩目议论,注定是不会被一视同仁的。

几分天资,几分因女子之身而得到的另眼相待……

况且,他本也无需与她这样一个闺中女子去做什么比较。

宋显抿直了嘴角,转身离开了此处。

……

乔玉柏来到登泰楼时,楼外已围满了人。

使小厮打听了才知,因来看画的人太多,为免拥挤引起骚乱,楼上一次至多只接待五十人,想看画,便只能排在外面等候入内。

站在人群中被小厮搀扶着的乔玉柏呆了呆。

宁宁这是一画扬名了吧?

耳边诸声杂乱,但全是关于他家宁宁的。

有些是昨日在场之人,此刻俨然全成了香饽饽,被人围着追问,绘声绘色地说着昨日楼中的情况。

一名拿着纸笔于人群中穿行,不时在小册子上记下要点的长衫男人引起了乔玉柏的注意。

那不是……对面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吗?

果然,能成为城中最受欢迎的说书先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乔玉柏很快也引起了那位说书先生的注意。

毕竟这样一个头上缠着伤布,行动不便需要被人搀扶的俊朗少年,实在让人很难忽略。

“这位郎君有伤在身,仍不惧酷暑前来……必然也是爱画之人吧?”说书先生试着上前攀谈。

如此狂热的追捧者,很适合成为他的素材。

乔玉柏身侧的小厮忍不住道:“我家郎君乃是常娘子的兄长,昨日正因在家中养伤,这才未能过来的!”

小厮说话间背挺得格外地直,得叫人知晓他们同这些来看画的外人可不一样!

乔玉柏不太赞成地看了眼小厮——怎好如此虚荣?

说书先生讶然地看着乔玉柏:“郎君竟是常娘子的兄长?”

迎着那些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乔玉柏清咳一声,微微含笑,矜持而稳重地点头:“作画之人正是舍妹。”

众人立即围上前来。

……

登泰楼这厢被围得水泄不通,宫中甘露殿内,圣册帝也已从明洛口中得知了昨日之事的详细。

明洛昨夜回到宫中时辰已晚,便未搅扰圣册帝歇息。

“这解氏昨日行事,是有些莽撞不知深浅了。”圣册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道:“看来是出宫后的日子太顺心,已叫她忘了行事根本在于谨慎二字了。”

说话间,她看向了垂首侍立答话的明洛:“但她昨日一行,是否与你母亲有关?”

她口中所指自是明洛的嫡母,应国公夫人昌氏。

明洛闻言心中一跳,面上不动声色:“洛儿尚且不知。”

她昨晚的确是被常岁宁的言行扰乱了心神,此时细想……的确颇有可能。

“解氏固然不敢多言,但朕想得到,常家与旁人自也想得到。”圣册帝的声音很澹,威严却不减:“大云寺之事,阿慎何曾被冤枉分毫——如今乃多事之秋,既是技不如人,便莫要再生事端了。”

“是。”明洛敛容道:“洛儿必传达提醒。”

“朕还听闻,那常家女郎笔下之作颇有崇月之风——”提及“崇月”二字时,圣册帝的语气中的威严之感无声卸去大半:“依你看来,果真有相似之处吗?”

明洛心神微紧。

她方才略去了此一点未提,但姑母已从别的宫人口中听闻了。

且姑母显然也果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