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长安好 420 磨人的老来俏(常阔和大长公主群像,可跳)

下来:“年节将至,府中本就事忙,大长公主那边,我让人留意招待着就是。”

王长史

应下,退出去后,却忍不住思忖起了常阔异样的态度。

王长史正苦苦琢磨时,半路先是遇到前来送信的金副将,而又迎面撞见了宣安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依旧以胡帽遮面,挽着高髻,身披丹色狐毛披风,周身自有雍容之气。

她身后跟着一名侍女,以及每日都会前来为常阔诊看的关大夫。

王长史驻足施礼,宣安大长公主与之微颔首,即往常阔的居院而去。

看着那道背影,王长史眼中思索之色更浓了几分。

宣安大长公主带医士为侯爷治伤,这原本没什么,但大长公主何以隔三差五地便要亲自过来呢?

侯爷和大长公主到了这般年纪,又是如此身份,倒也不必忌讳什么男女大防,尤其大长公主行事一贯随心,不拘泥世俗眼光……

可是,这些时日接触下来,他分明觉得这位大长公主是一副颇为高贵倨傲的皇室性子,若只是寻常旧识,日常叫下人传话即可,应不至于频频亲自前来探望吧?

是什么让这位大长公主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

王长史心中忽然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难不成……该不会……

这位大长公主,真正喜欢的样式,莫不是常侯这种暴躁倔脾气,一看就十分磨人的老来俏吧?!

这个猜测一出,王长史忽觉周身经脉都被打通了!

再结合常大将军如此熟知宣安大长公主的喜好……他完全可以有更进一步的怀疑!

王长史倒吸一口冷气,心底忽而升起一阵后怕。

他原想着,他献上男侍招待贵客,是不惧世俗眼光的明智开化之举,现下想来,这分明是不惧常侯耳光的自寻火化之举!

王长史悄悄擦了擦额角冷汗,后怕之余,又难掩心中激荡之情。

若果真如他所想,岂非常侯在手,金山我有?

这厢王长史只觉江都来日愈发可期,另一边,金副将送罢信,刚从常阔房中出来。

下得石阶,见得那熟悉的来人身影,仍在求知苦海中挣扎的金副将,决定冒险实施自己酝酿已久的奸诈计划——

“容娘子。”他避至石阶旁,抱拳行礼间,忽有一物从袖中“不慎”滑落。

他事先在心中踩好了点,因此玉佩恰到好处地掉进了石阶旁扫好的雪堆里,以免假戏真碎——

但这样也有一个弊端,就是玉佩掉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宣安大长公主只是颔首,目不斜视地提裙,欲上台阶。

金副将心中一急,作势弯身去捡,同时惊呼出声:“哎呀!”

宣安大长公主已踏上一阶,闻声也只是微转头看了一眼,未有很在意。

金副将赶忙又自语般道:“还好没碎,否则真不知道如何向大将军交待了!”

宣安大长公主脚下顿住,转过身去。

金副将恍若未觉,双手将玉佩捧起在眼前,使劲吹了吹上面的雪粒子。

宣安大长公主眉心微动,侧身半步,微撩起胡帽垂落的月白色软纱,定睛看了一眼,确定无误后,才试着问:“此物是……”

她当年给常阔的东西,怎会在这名副将手中?

“这是之前在黄水洋抗击倭军时,大将军于阵前托付给在下的,原本是准备让在下转交给郎君的。但之后大将军平安无事,方才本想还给大将军,一时只顾着送信,竟忘了……”金副将说着,忽然一顿,露出懊悔赧然笑意,忙将玉佩收起,挠了后脑勺,似觉自己多嘴了。

然后往大将军房中看了一眼,似犹豫要不要现在送进去,但最终还是做出了“下次吧”的表情。

演完了这一整套之后,金副将才行礼离开。

宣安大长公主站在原处,有些出神。

金副将转过身快走了几步,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的神情,肩膀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

奸诈如他,果然借此试探出了想要的真相!

方才那位容娘子的反应,分明是认得这块玉佩的!

这位容娘子,十有八九就是岁安郎君那位“早亡”的阿娘!

至于为何要隐藏身份,对外宣称早亡……且待他想一个更为奸诈的办法加以刺探!

自认奸诈的金副将,方才那一套戏做下来,在识人无数的宣安大长公主眼中,却称得上纰漏百出。

大长公主很难认可金副将的演技,但是她有理由相信……这副将话中所言,并非作假。

所以,常阔于阵前生死攸关之际,是想到了她的,对吧?

又静立片刻,大长公主适才微微弯了下嘴角,上了台阶。

她进去时,阿点正追着橘子往外跑,常阔则靠在床头看信。

信是常岁安所写,听闻自家阿爹九死一生的遭遇,常岁安边写信边掉泪,信纸都被泪水浸得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