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幸得诸位生死相随,方有我今时之功。此中恩谊,绝不敢忘。”
“大人言重了!”白鸿立时屈一膝跪下,郑重抱拳:“大人惊世之能在先,末将等甘愿追随大人!”
荠菜与何武虎也立时跟从。
很快,那些回过神来的武将,神情无不坚定:“末将等甘愿追随大人!”
混在其中的阿点也一脸郑重其事,跟着高喊。
常岁宁快步下了石阶,将他们扶起说话。
常阔拄拐笑着跟上。
春日院内,很快响起武将们融洽爽朗,而又与有荣焉的笑声。
喜儿和阿稚带人送来茶汤,分给众人。
“喻公……?”
厅内,见喻增望着院中情形出神,潘公公出声提醒道:“是否该将邸报送往余下十二州了?”
喻增回过神,转头将此事交待了下去。
常岁宁升任淮南道节度使的消息,在京师朝中固然已经不是秘密,但淮南道各州的官员尚未收到正式的告知。
现下,常岁宁已顺利接下旨意,便该分发邸报去往各州了。
往淮南道各州送邸报的人快马离开江都之际,常岁宁升任淮南道节度使的消息也迅速不胫而走。
最先得知的自然是江都官员,而后便是江都城中的士人与富商。
顾家,虞家听闻此讯,自然欢喜,他们此前被逼捐书,又捐出了族中最有才识的子弟在无二院中任教……不管情愿与否,他们族中得常岁宁庇护已是事实,只有常岁宁好,他们才能好。
蒋海听说此事,更是喜得双眼放光:“……照此说来,整个淮南道十三州,都是咱们刺史大人的了?”
如此一来,若刺史大人有心,各州之间通商要道全都打通,岂不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他这可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这可是惠及整个淮南道的好事!
又想着江都如今大建作坊,重用工匠之势已成,蒋海只觉心中安稳,来日尤为可期,立即放下茶盏,往外走去。
账房先生快步跟上他:“东家……您这是做什么去?若是去刺史府,那可得先更衣备礼!”
“去什么刺史府,刺史大人刚回府,一堆事儿等着呢,哪有时间见我?”蒋海笑眯眯地道:“不急,过几日等刺史大人得闲,我再去求见。”
“那您是要……”
“擦匾,随我擦匾去!”
蒋海如今再仰头看那书着“慷慨之士”四字的匾额,越瞧越顺眼,只觉又升值了。
不禁感慨道:“真真是,当初肉割得有多痛,如今心里就有多美啊……”
说着,回头催促:“梯子呢,快搬来!”
从今后,这块匾,他都要亲自来擦!
蒋海生得体胖,见他坚持上梯,账房先生喊了五六个伙计来扶梯子。
商号内,蒋海这厢正忙着擦匾,商号外热闹的大街上,也有人奔走相告着刺史大人升官之事。
“……这位小兄弟,你说刺史大人升官了?”一位妇人拉住一名年轻人,神情有些不安地道:“升去了哪里?”
那年轻人一眼便知妇人的忧虑所在,笑着道:“升任淮南道节度使!仍兼任咱们江都刺史,治所还是在咱江都的!”
妇人反应过来,立时大喜:“……好啊,升得好哇!这是双喜临门的大喜事了!”
这大喜事自然也已传到了四大作坊中。
“……猫叔,猫叔!”制瓷坊内,阿芒带着饺子,像只猴儿一样蹦窜到沈三猫面前,求道:“咱们赶紧回去吧!”
“急什么,还没到下工的时辰……眼见咱们都走了,下面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干活儿?”沈三猫虽也心急如焚,但他更不能接受领着工钱的工匠和管事们在他走后摸鱼。
阿芒依旧不死心,将饺子推出来:“饺子说,他想他娘了!”
“想娘那也得忍着!”沈三猫抬手赶人:“都回去干活去!”
阿芒和饺子被分到了制瓷坊内学艺,已有两月余。
阿澈则多是带着小端小午,跟在孟列身边,学着理账做账,恶补各坊知识,与人打交道,以备日后调度各坊事宜。
阿澈性子内敛,不似阿芒那般咋咋乎乎,但他也很想回去见女郎。
不过即便如此,阿澈也认真做完了手上之事,交给孟列查看后,确定无误,看了眼时辰,才满眼期待地开口道:“蒙先生,已到时辰了,咱们一同回刺史府吧?”
“你带着他们回去吧。”孟列道:“我今晚依旧在此处歇息即可。”
这里是于造船坊内,单独辟出来的一间院子,平日里用于孟列和沈三猫处理调度各坊事宜,沈三猫闲不住,喜好去往各个作坊轮流巡视,孟列则在此专心处理事务,大多时候吃住也在这里。
听孟列不打算回去,阿澈忍不住问:“可是刺史大人回来了,您不回去看看吗?”
孟列知他得常岁宁信任,便直言道:“我有不便之处,你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