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佑看着刷盘子和饭盒的徐东阳。
“小徐是个傻的,他家里费劲心思把他运作回去了,他因为担心我没人照顾,放弃了在城里的工作,又跑回来了。”
凌悠悠看着河边黑瘦的男人,由衷的佩服他,这个地方这么苦,就因为担心肖老,执意回来,扪心自问,这事放到自己身上,绝对做不到。
徐东阳从河边回来的时候,就看大家都用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他甩甩饭盒里面的水,推了下眼镜说道。
“肖老是我的领导,我是他的秘书,我有责任一直陪着他,照顾他,你们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也谢谢凌同志对肖老的照顾,肖老收你为徒之后,脸上的笑明显多了起来。”
凌悠悠想到牛棚的房子,想到即将到来的大雨。
“我跟老支书商量一下,你们这两天住在我家吧,我怕下暴雨的时候,你们的屋子会塌。”
其实牛棚里的人在凌悠悠刚才说会有暴雨的时候,牛棚和房屋会塌。
“老支书能同意吗?我们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凌悠悠拍拍胸脯:“放心,老支书心肠还是不错的,再说如果你们出了事,他也要担责任,他只想安安稳稳的退位,有能预见的意外,他也会防着的。”
“那就麻烦你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现在什么时候才能有用点,不拖累你们啊。”
曲父一脸哀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现在的生活。
“我在县里的时候,爷爷给我打电话了,说组织开了全国大会,风向很快就会变了,咱们的春天马山就要来了。”
众人看到凌悠悠坚定的表情,心里再一次生出勇气。
“好了,咱们干活吧,不能拖村里后腿,如果我观察的不错,等不到大后天了,后面就会来雨了。”
徐东阳说完,凌悠悠追着问:“徐同志会看天气?”
徐东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之前学的科目就是气象学,特别冷门,是学校新开辟的科目,就学了一年,家里人嫌弃没出息,就给肖老做助理,然后就被下放了,不过我的判断应该没问题。”
凌悠悠看看身边大片没有掰完的苞米:“如果徐同志说的是真的,这么多苞米?咱们明天一天能掰完吗?”
王老师摇摇头:“怎么可能掰完,除非再来两百个人吧,还有可能。”
凌悠悠知道王老师不是那种夸大其词的人,顿时有点惆怅。
“老师们,我要把徐东阳的话告诉村长一声,看能不能商量个对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重大的事得防着,我先走了。”
说完挎着筐,栽栽愣愣的走了,不怪凌悠悠走不稳,不常干活的人,地垄沟真走不稳当。
“这孩子,心肠是真好,但是她找村长也没用啊,现在各个村子都在抢收,上哪能找到帮忙干活的闲人啊。”
王老师摇着头手脚麻利的掰苞米,这个活他已经干的非常顺手了。
“确实,悠悠心善,听到了就想尽力试试,可惜这个事情最大的问题是缺人,上哪找人啊。”
沈老师看着成片的苞米地,也发愁起来,苞米地里传出更多的叹息声。
凌悠悠半跑半走的,不到半个小时看到老支书了,顾不上累不累了,拉着老支书,叉着侧腰,一口气说道。
“老支书,徐东阳懂天气,他预测暴雨会在后天来,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咱们不能光考虑掰苞米,和扒苞米的事了,地里的苞米必须来到仓房里了,不能堆在地里了。”
老支书看到满头大汗的凌悠悠,表情严肃。
“你说应该咋办。”
凌悠悠路上就开始想了:“先让曲桥回去把大解放开来,再让十三岁以下的孩子停止掰苞米,改成负责把这些苞米堆运送到大解放上,不管是用小推车,牛车还是竹筐,能用上的,全用上。”
老支书把张兴盛和泥鳅喊了过来,让他俩快速通知下去十三岁以下的孩子来他这集合,张兴盛主打一个听话,老爹让干啥就干啥,说完就跑了,泥鳅更是,跑得飞快。
“老支书,让赵婶子和几个大娘也都来掰苞米吧,这个时候就不能分谁了,能用上的都用上,还有仓房底下必须垫高,防止水位高把苞米泡了,我骑车去一趟公社找我小叔,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老支书听到这句话,不太同意:“大小公社都在抢收,哪有闲人啊,总不能让那些坐办公室的来干活吧。”
凌悠悠看着老支书:“为什么不能?”
老支书表情复杂的看着凌悠悠:“丫头你怕不是傻了吧,他们怎么可能来干活啊?”
凌悠悠没有继续说,而是提醒老支书:“赶紧叫曲桥回去开大解放,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我得走了。”
老支书连连说:“哎哎,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等凌悠悠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到底谁是领导啊?心里暗骂凌悠悠分不清大小王。
凌悠悠今天骑车的速度非常快,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