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应当在心中清楚 。
现在跑上门来 , 还省了个被叫过来的过程 。
也不知道应该说刘仁轨是个好者师 , 还是应该说 , 她和陛下都对阿菀起到了言传身教的结果 , 才造成了今日的这一出 。
一进殿中武媚娘就看到 , 这小家伙甚至已经反客为主 , 自顾自地翻出了她书架上的一本洛州县志 , 还让宫人送了茶点来 , 一边看书一边就食 , 真是好不惬意 。
她眉头一挑 ,“ 让你阿耶瞧见你这样子 , 非得打一顿你这小没良心的 。“
但这话出了口 , 她又陡然意识到 , 这说的其实不太对 。
李治现在的视力受损 , 还不知道要经过几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 肯定是看不到这一幕的 。
结果还没等她纠正自己的这句话 , 已见李清月仰头 , 理直气壮地答道 :“ 我怎么没良心啦 , 孙神医还是我请回来的吱 。“
医生对于病人多么重要无需多言 , 她对阿耶已经够好了 。
武媚娘在她的对面坐下 , 随即追问 :“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唐休琪的那封检举信 ? “
李清月可一点都不心府 , 依然振振有词 , “ 这不合理吗 ? 阿耶越是身在艰难处境之中 , 我就越是要为他分忧 。 那么帮他找到谋逆犯上之人 , 就是我应尽的义务了 。“
“ 再说了 …...“ 她把手中的半块巨胜奴园囡啃了下去 , 用有些含糊的声音说道
“ 那梁州乃是水陆枢纽之地 , 继续落在梁王的手中 , 只会让此地百姓继续遭罪 , 还不丶趁此机会早点换个人管 。“
武媚娘轻笑了一声 ,“ 可我记得六月里你就已告诉我 , 梁王在封地上的举动愈发不妥 , 凑够的证据足以将他扳倒了 “
李清月答道 :“ 话是这样说没错 , 但当时检举 , 未必能让休琪再进一步 。 阿娘 ,
您说是不是呀 ?“
做事还是要讲求目的性的嗽 。
那她选择在恰当的时候做事 , 不仅不能叫做给阿耶以会心一击 , 还应该叫做明断时机 。
对 , 就是这样 !
“ 行吧 , 你这一出布置也算 …... 恰逢其会了 “
武媚娘这句夸赞说得真心实意 。
这举动若是由皇后做出来 , 可能会被近来留心皇后是否可堪托付的李治看出端倪 。
可由一位日日出入于东都尚药局的公主来做 , 却不会引发任何人的关注 。
大概也不会有人愚到 , 早在两年前 , 阿菀就因邀请孙思邈之时途径此地 , 对于梁州生出了一番觊舰之情 , 甚至埋下了那样一个钉子 。
或许陛下也不会相信 , 他如此年幼的女儿早已有了收复他人为己用的人格魅力 。
但武媚娘又忽然觉得 , 自己可能不应该这么夸她 。
谁让某些人何止有一通歪理邪说的本事 , 还有个蹼鼻子上脸的 “ 好习惯 “。
她刚说完 , 就见阿菀已经蹭到了她的身边 , 仿佛是觉得自己已得到了大赦 , 自觉自己又不必遭到盘问了 。
不过她一开口 , 又难免让武媚娘有一瞬的出神 。
“ 阿娘 , 您还记得弘化姨母吗 ? 人总是要为自己多做点准备 , 才不会让自己为外人所拿捏 。“
弘化公主当年送给阿菠的马驹礼物实在是送对了 。 这让她并不必担心小公主忘记万年宫中的情况 , 也忘记了她这个从中相助之人 。
而阿菀此刻提到她 , 并不是因为当年种种 , 而是因为近来吐蕃的蠢蠢欲动 , 让吐谷浑在遭到了威胁后 , 不得不由弘化公主朝着关中送来求援书信 , 又经由一番辗转 , 最终送到此地 。
作为和亲公主 , 她能得到丈夫敬重已算难得 , 她自己也有这个本事和勇气让自己过得不错 。 可这个 「 不错 「 只能说是相对而言的 , 她在自己所能达到的位置上 , 终究还有那样多的无奈 。
再想想当年 , 陡下可以随意将宗室之女指派去吐谷浑和亲 , 来作为对弘化提供助力的奖赏 , 本就是一种摆在面前的家境 。
那她又何必去问 , 阿菀为何会如此早就已从亲情的牵绊之中挣脱出来 , 完成了
这推波助澜的一击 。
反正 , 这是为了让她们母女二人拿到主动权罢了 。
她甚至应当感谢阿菀的这个举动 , 既让她走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 又让她确信 , 女儿确实能够在这样的大事面前有将帅之风 。
除了 …...
“ 你坐好一点说话 ! 我身上还有药味呢 。 “ 武媚娘真是拿女儿此刻的撒娇卖丿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