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的表情 , 只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 才学了绘画和建筑 。
不对 , 他还不仅仅是个艺术家 , 还是个朝堂上担任要职的官员 。
若非李冲寂平日里处事正直 , 阊立本真想直接将人给赶出去算了 。
「 这也不能怪我啊 。“ 李冲寂和阊立本在交接官职的时候有过些往来 , 现在登门虽是厚着脸皮了些 , 但也自觉这个叫做事出有因 。 “ 你也是知道的 , 官员的正式返朝办事要到正月初五 , 我手底下的人起码得在这几日间拿出个可以交差的东西 。“
「 以蓬莱宫修建之快 , 这公主府就算再如何慢 , 在初五之前 , 从占地 、
选址到大致形制的草图总是要出来的 。“
李冲寂都不知道该说李治这个叫做贴心还是过分了 。
光只说个让他们往超越寻常公主的规模来办 , 却不曾告知到底要让他们做到哪一步 , 当真很是棣手 。
「 左相 , 这等事情我总不好上奏天子乞请当面相问 , 我也只能来问问你了 。
阎立本朝着他的脸上膳去 , 实不难看到这位履历厚实的亲王脸上藏着一份隐忧 。
不过想想今日陛下让他协办草拟的那两封诏令 , 阊立本又觉不能怪李冲寂有此疑惑 。
安定公主在朝堂之中享有的待遇已至顶峰 , 安东大都护府也本就是她的开府之地 , 现在连公主府也要继续破格 , 只怕谁都要猜 , 陡下的下一份诏令 , 会否在朝野之间掀起惊涛骇浪 。
对于这些李唐皇室宗亲来说 , 更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 。
毕竟 , 这很有可能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
阎立本想了想 , 回道 :“ 你就先按照比之长公主更高的规格来办就是了 , 陡下想在朝会之上宣布 , 我也不能从中多事 。 只能说 , 没有你想的那些
有阎立本的这句回复 , 李冲寂顿时放心多了 。
在自阎立本的宅邸走出之时 , 他也终于多了几分闲情逸致朝着周遭张望 , 欣赏这长安城中的年节景象 。
便是在此时 , 他才留意到 , 在阎立本所住街坊的对面 , 近年前崛起的四海行会已完全占据了整座街坊 , 甚至还有往外扩张的趋势 。
在他经行而过的这一侧 , 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这一半的邻居 , 并没有货物往来 , 反而有一阵读书声正从沿街的小楼中传出 。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长安城以北的贵宵身上之时 , 这里已在无声无息之间 ,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而当这新的一年在长安城中翻篇的时候 , 这里又会否有更多的变化呢 ?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留意的事情 , 对他来说的头号要务 , 还是为安定公主建好那处公主府 。
且等他 …... 喝完这口酒 , 便即刻开始办事 。
只是当酒壶到了嘴边的时候 , 他又忽然笑了起来 。
方才他还将这东西顺手抄上当了来见阎立本的年节礼物 , 结果走的时候又是一个顺手 , 就被他给带出来了 。
“ 去 , 和左相说一声 ,“ 李冲寂拍了拍随从 , 示意他折返回去 ,“ 就说我下次登门的时候再将礼物补上 。“
阎立本听到这话信不信不管 , 反正礼数他是尽到了 。
李冲寂也选择性地无视了在正月初五的朝会前 , 阊立本朝着他投来的白眼 。
当陛下的诏忒宣读于朝堂之上的时候 , 他也更无一点多余的闲情逸致去关心此事了 。
那当先的一条 , 正是对于安定公主的加封 。
“ 安定公主英图冠世 , 妙算穷神 , 伐暴除凶 , 无思不服 …... 遂有边境安宁 , 海内战歇 , 功在社稷 。 宜册为镇国安定公主 , 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 , 主者施行 。 “ 〇 D
李清月上前 : “ 臣叩谢天恩 。“
并不仅仅是李冲寂 , 当那 “ 镇国安定公主 “ 六个字础在众人耳中的那一刻 , 能够维系住平静的 , 恐怕不是如同阎立本一般早早获知其中内情 , 就是真已到了凡事都看开的年纪 !
镇国一一安定公主 !
这 「 镇国 “ 二字的分量何其之重啊 。
就连当年威望尤在皇储之上的秦王 , 都不曾能够得到这样的两个字 。
就连为李唐出生入死的将领 , 也大多是在死后才能得到辅国 “ 这样的追封 。
可现在 , 就是这样的两个字 , 落在了这位还不满二十岁的李唐公主身上 !
而天皇陛下的诏令居然还不曾结束 。
他努力压制住了几分面上的惨淡颜色 , 开了口 : “ 自今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