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需要相应的试验品。 作为部族里有数的强者,庆火其铭的爷爷非常认可这个计划,甘愿以身相试。但他年纪已大,火之图腾也修炼到极深的境界。于是,庆火其铭的父亲,从小就成了试验品之一。 在漫长的时光里,所有接受“幽之图腾”的试验者,都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而庆火其铭的父亲,他惊人的天赋,和对“幽之图腾”超过常人的亲和,让巫祝庆火竹书对他寄予厚望。 为了更好的接受“幽之图腾”,所有“幽之图腾”的试验品,自身都是并不知情的。被以族内特殊战力的名义遮掩,在最后的“试验”之前,都用普通人的生活伪装自己,部族也特许他们不用参与镇守地窟。 庆火其铭五岁的时候,他父亲的实力到达了一个界限。 于是巫祝庆火竹书认为,时机已经成熟。第一次将庆火其铭的父亲投入地窟。 与之一起的试验品,一共有三人。 结果非常不幸。 另外两人,都无声无息地被幽天消解了。 而庆火其铭的父亲在发现自己试验品的身份之后,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知道自己身上那个所谓“特殊图腾”,其实只是接触幽天的试验后,他不惜用极其暴烈的手段,废掉了自己的图腾。并且终生逃避地窟。 庆火其铭的爷爷,是一个一生为部族征战的勇者,他无法忍受自己儿子的懦弱,于是亲手将其杀死。转而培养自己的孙子。 从小以其父亲的“懦弱”为反例,来竖立、培养庆火其铭的勇敢。 并且不顾年迈,每年都下一次地窟,给孙子做榜样。 甚至于最后他的“意外”战死,也是为了激励庆火其铭。 在庆火其铭的父亲、爷爷相继死去后,巫祝庆火竹书收养了庆火其铭,名义上是作为养子,实际上是把他放在眼皮底下,亲自培养。 庆火其铭,就是这一代“幽之图腾”的烙印者。 随着庆火其铭渐渐长大,他的确成为了一个勇敢的人,并且对地窟充满仇恨,无数次求战地窟。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庆火竹书也慢慢真的把庆火其铭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他在历史的巨大惯性下,仍然在推进“幽之图腾”这个设想。但越来越多的为庆火其铭的安全考虑。 他甚至明确的跟庆火高炽说过,不愿意让庆火其铭步那些勇敢者的前尘,为幽天消解。 “幽之图腾”越来越具体,伟大的设想似乎靠近结局。但庆火竹书却越来越开始反思这个设想的对错,甚至于质疑这么多代巫祝努力的意义。 在后来的研究中,谁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唯一能知道的是,他态度坚决地开始全面否定“幽之图腾”的设想。 他将巫祝传承交予庆火其铭,为他眉间点上火部巫祝独有的火纹,并绝口不提“幽之图腾”的事情,也不允许知情者对庆火其铭提及。 一直以来,庆火其铭都以为自己身上的图腾,是需要保密的、失败了的特殊火之图腾而已。而他的力量,都是通过巫祝火纹而来。 在最后下地窟的那一次,庆火竹书本来是要带着庆火其铭一起的,但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让庆火其铭留在堡垒外,自己只身下了地窟。 他在地窟入口,坐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最后双眼流下血泪。 只留下一句:“本源图腾非人力能成。以有穷之力,妄求创世之能,以至于空耗性命,徒伤天才,谬矣!” 然后跃进了幽天。 谁也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号称历代最强巫祝的庆火竹书看到了什么。这或许将是一个永远的谜题。 谬矣! 整个庆火部,无数代人为此牺牲,为此奋战,前赴后继。 最后却只有这两个字的评价。 多么绝望! 历史自然有其厚重的力量。 静静听完庆火高炽的讲述,姜望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情。 只是明白不代表认同,理解也不代表尊重。 “所以呢?你想重拾那个设想?”姜望质问:“所以你坐视族人对庆火其铭的冷落和鄙弃,坐视他谨小慎微受尽嘲笑,其实就是为了逼他面对地窟,逼他重启幽之图腾?” “对于庆火其铭而言,我可能是一个卑劣的人。但对于整个庆火部来说,我愿意奉献一切,包括我的道德和名誉。我问心无愧。” 庆火高炽道:“他怨我也是应当,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我并不清楚庆火其铭内心深处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怨过你。”姜望摇摇头:“但我知道一件事,把‘幽之图腾’推进到最后阶段的庆火竹书,肯定比你更懂幽天。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放弃?” “如果你连这个问题都没有想,或者说想了却想不清楚。如果你连他为什么放弃都不知道,连他为什么绝望都不明白!又哪里来的勇气,要继续推进这件事情呢?” 这一番话,说得庆火高炽哑口无言。 姜望当然有为庆火其铭抱不平的心理。 但扪心自问,倘若异位而处,身在庆火部这样的环境,面对似乎永无止境的星兽潮,面对似乎永远无法解决的祸源——那个曾经似乎近在咫尺的可能,又如何才能不被视为救命稻草呢? 庆火高炽的选择未必明智,也未必光明。但处在他的位置,这好像又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其实你也感到很恐惧吧?庆火其铭突然怪诞的跃入幽天,疑似万颗星点的星兽靠近又离开,你发现你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你发现尽管你知道了很多,了解了很多,但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幽天,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幽之图腾’。” 姜望又问:“其实你很恐惧吧?一切好像脱离了掌控,而你才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