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闲话了!” 重玄胜气得脸上肥肉抖三抖:“太虚角楼难道不是你姜青羊的正事吗?!” “消消气,消消气。”姜望以手连抚其背,赶紧安慰道:“这几天你辛苦了,付出了太多!多亏了胜哥你智勇双全、敢于承担、勤勤恳恳、热情奔放,我才能抽出时间来,在太虚幻境里,为咱们的太虚角楼奋斗。” 在这些溢美之词里,那个热情奔放显得有些突兀。 但姜望的表情偏偏非常诚恳。 “呵呵。”重玄胜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被哄过去,冷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在哪儿认识的?以为我不知道太虚幻境里是什么情况?你就算在里面打破了天去,跟太虚角楼有一个刀钱的关系吗?” “唉,我的哥哥,你是不知道。” 姜望长叹一口气,顺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愁容满面:“太虚派的人临走之前,各种明示暗示,非让我尽快拿到五行修士的荣名。你说我要是拿不到,太虚使者的玉牌,会不会收回去啊?” 重玄胜斜睨着他,不说话。 “真的!”姜望赶紧指着自己的眼睛自证:“我这几天都没有合眼,除了修炼,就是战斗。” “太虚使者的玉牌,想发就发,想收就收。”重玄胜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这太虚派,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谁说不是呢!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望应了两句,迅速转移话题:“差点把大事忘了,我真有事要问你来着!” 重玄胜有心骂几句,问问他太虚角楼怎么算不得大事。但想想又作罢了,毕竟姜望的神色间,的确有几分疲惫,也不能说全都是在骗自己。 以他的推测,这话应该有五分真。 “问吧。”他没好气地道。 “你对黄河之会,有什么了解?”姜望开门见山地问。 重玄胜眼皮都不抬一下,随口道:“几位老大哥坐下来聊聊天,分分地盘。” 姜望等了一阵,没等到下文:“没了?” “不然呢?”重玄胜反问。 “就这么简单?” 鼎鼎大名的黄河之会,被重玄胜这么一说,怎么跟街面上的那些青皮混混谈判讲数差不多。 “说复杂呢,非常复杂,毕竟是足以牵动整个现世格局的事情,千丝万缕,纠缠不清。但说简单也很简单,之所以有黄河之会,本身就是那些大人物,为了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重玄胜解释了几句,问道:“你想去?” 上下打量了几眼姜望,又道:“你现在的确有去的资格了。近海内府第一姜青羊,很了不起的。” 这话贬中带褒,褒中又带贬,极具他重玄胖的语言风格。 姜望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想会一会天下英雄,看看我在什么位置。当然更重要的是……听说参加黄河之会的好处很多,能让我更强,更快速度地变强,我不想错过。” 重玄胜扯了扯嘴角,叹道:“你现在已经很强了。” 姜望摇头:“还不够。” “黄河之会的召开时间,向来都是根据黄河河段的水位来定,什么时候水临观河台,什么时候召开大会。这一次的召开时间还没公布,但依往常来看,都是在七月初一至十五之间,怎么也不会迟过八月去。” 重玄胜认真说道:“你要是真的很想去,现在正是准备时间。” 姜望笑了笑,弹指轻叩神龙木鞘,引得长相思一声轻吟。 笑道:“它也很想看看,它是不是天下名剑!” “以你现在的实力,参加黄河之会的资格绝对是有。不过最终能代表大齐出战的内府修士,只能有一个。这个名额,很多人争。” 重玄胜沉吟着说道:“你知道的,到了最顶尖那个层次,谁强谁弱,都在两可之间。非生死相搏,不能够分出胜负。所以这个名额最终给谁,由很多因素决定。” 姜望当然能够理解这件事。 他不会狂妄到以为偌大的齐国缺他不可。从纸面上来说,不弱于他的内府修士,齐国能够挑出太多来了。而代表齐国出战,本身就是一种荣誉,说明至少在齐国内部,已视你为大齐第一。这种荣誉谁不想要? 但最终谁能要到手? 除非你有压服一切,横推无敌的战力,远超同阶修士,像王夷吾古往今来第一通天境那般无可争议,否则的话,战力之外的因素,也很重要。 楚国之强,不弱于齐,而他们出战黄河之会的内府修士,也直到现在都没定,正是出于同样的道理。总不可能说,为了参与黄河之会,让这种层次的天骄生死相搏。一群天骄杀得只剩最后一个,才去参加黄河之会。那才是自毁长城,脑子进了水呢。 当然姜望也不会妄自菲薄,或许纸面战力不弱于他的修士很多,但真正生死搏杀起来,他自信哪怕是在齐国这样的天下强国里,能够与他抵分生死的内府修士,不会超过十个。 这是一场又一场的生死搏杀,累积起来的自信。 很多个比他强的对手,都死在了他的剑下。数不清的生死边缘,最后都是他自己爬了回来。 他真的自信,无惧。 “既然我有这个资格,那我想要这个机会。”姜望肃容说道。 像往常一样笃定,不掩饰自己争胜的心,不回避自己变强的执念。 或许这就是强者之心吧…… 重玄胜心里想着,沉吟道:“这事啊,你得找晏抚帮忙。” 姜望大吃一惊,强者风范尽失:“这也能用钱买吗?” 重玄胜额头青筋直跳:“都说你姜青羊聪明有勇略,我怎么越看你越蠢? 参与黄河之会的备选名额,由政事堂拟定,而后上呈陛下钦点。 政事堂是什么地方?以相国为领袖,九位朝议大夫议政。 晏抚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