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再无一人奔逃。</br></br> 明明他们如果各自散去疾飞，这四个人魔再凶狠，也没可能全部拦住。至少可以逃脱一半。</br></br> 但事实上一个人都没有逃走。</br></br> 姜望冒险为他们创造的最后逃生机会，就这样无情地流逝了。</br></br> 有时候囚禁人们的，并不是身外之禁，而是心中之牢！</br></br> “玩具？”郑肥转回头来问李瘦。</br></br> “好像是的！”李瘦点头。</br></br> 郑肥咧起嘴：“好玩了！”</br></br> “抓紧时间煮血。”燕子提醒说。</br></br> 郑肥转头，很认真地看向燕子，尽管在那没有五官的面具上，他什么也看不到：“我们跑不快，你怎么不继续追？”</br></br> 燕子的声音含羞带怯：“他看起来好凶的，我怕追上去打不过。”</br></br> 待郑肥的脸皱成一团，她才猛然咆哮起来：“你肥肉长到你脑子里去了吗？有人逃了！你的时间不多了！还追追追，玩玩玩，追什么追！玩你老娘！平衡之血弄不到，看老大一剑杀了你！”</br></br> 郑肥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竟然什么也没有说，也不知燕子动了真火令他退让，还是那一句有关老大的威胁，让他决定容忍。</br></br> 总之他立刻熄灭了气焰，只转回来，大手抓起两个封、池两脉的超凡修士，直接塞进大鼎中。</br></br> 李瘦看了看郑肥，又看了看燕子，又看看郑肥，又看看燕子，最后摇起头来。也不知他领悟了什么。也可能他只是觉得现在摇摇头，显得比较有脑子。</br></br> 而方鹤翎就站在空地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不说。</br></br> 杀死一名逃跑的青云亭修士后，他就始终保持这个姿势。</br></br> 他当然认得姜望，当然认出了姜望！</br></br> 尽管只是一个照面，尽管只听到一句话。</br></br> 他怎么会不认识姜望呢？</br></br> 他第一次正式以超凡力量开始的对决，就是面对的姜望。</br></br> 而他输得干脆利落。</br></br> 当时那柄剑拍在他的脸上，让他倍感耻辱，一度崩溃。</br></br> 后来再想，却只觉得……多么微不足道。那也能算耻辱，也能算痛苦吗？</br></br> 那是和他堂兄一起，并称枫林五侠的城道院外门高手。</br></br> 他很早就认识了的，很早就熟悉……</br></br> 后来他很多次回想过曾经，恍惚想起来，在很久以前，他和堂兄方鹏举的关系，是非常好的。</br></br> 他常常跟在堂兄的屁股后面跑，跟着堂兄一板一眼的练剑，练功。</br></br> 那是他崇拜的人啊，是他追赶的目标啊。</br></br> 可是后来为什么，却冷漠了呢？</br></br> 是当他第一次意识到资源的重要性，而发现族内资源为自己父亲所掌的时候吗？</br></br> 是堂兄第一次冲他发脾气，骂他跟他爹一样是王八蛋的时候吗?</br></br> 后来他对方鹏举刻意表现的鄙夷，是不是为了击溃最初的崇拜，撕破笼罩头顶的阴影呢？</br></br> 他不知道答案。</br></br> 他不知道答案，但他还是经常回想。</br></br> 他回想过很多次。</br></br> 因为往事，故地，旧人……也只能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