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去，浑身不自在：“我觉得我在这里挺打扰的。”</br></br> 十四不吭声也不睁眼，面甲之下，谁也见不着她的红脸。</br></br> 重玄胜脸够大，丝毫不受影响地转移了话题：“辜怀信新收了一个徒弟！”</br></br> 虽收徒不算大事，但姜望没有不以为然，重玄胜既然郑重其事地提出来，这事就肯定不简单。</br></br> “天赋很强？”他问。</br></br> 重玄胜慢慢道：“辜怀信既然愿意在这个时候收徒，那肯定不比季少卿的天赋差。不然没有意义。”</br></br> “能不能比季少卿强，还是要问过我才清楚。”</br></br> 姜望自信一笑，但忽然心里闪过一个人影，笑容便无法持续了，试探性问道：“那人的名字是？”</br></br> “竹碧琼啰。”重玄胜的语气很轻松。</br></br> 在空下来的时候，姜望的确是有想过，倘若竹碧琼回到钓海楼，会面对什么。</br></br> 钓海楼是天下大宗，有自己的荣誉和坚持，竹碧琼与人无害，也从来清清白白，至少在明面上，钓海楼不会对她如何。</br></br> 但一些暗藏的敌意，不可能抹去那是因季少卿之死，因姜望而生的敌意。</br></br> 竹碧琼虽然无辜，然而敌意、仇恨这些东西，也不是都有理可循。</br></br> 他想过若自己是竹碧琼，会如何面对那些。</br></br> 最后的答案是沉默。</br></br> 因为他就不是会在意那些目光的人，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知道该怎么走，不会被任何人改变。</br></br> 可此时他不得不承认，倘若能拜辜怀信为师，那么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br></br> 谁还能比辜怀信更有资格迁怒？</br></br> 辜怀信自己都释怀了，谁还有理由纠缠？</br></br> 姜望的心情十分复杂，但最后只道：“想必她也是深思熟虑过，才做的选择。那就没什么不好。”</br></br> “你就不该放她走。”重玄胜。</br></br> 姜望没有看他：“她不是我的犯人，我怎么不放她走？”</br></br> 重玄胜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果有一天，辜怀信让她给她的同门师兄报仇，你猜她会怎么做？”</br></br> “首先，堂堂真人，不会那么愚蠢。其次，我相信竹碧琼。”</br></br> 姜望罢起身：“不打扰你们了，我去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