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虽然他没太听懂什么是道途、神途、本途，但收东西拿好处他还是知道笑的。</br></br> 但那镜中声音又道：“但现在吾神躯不存，圣魂有缺，只能先还你本途。”</br></br> 那空中幻化的沉木碧玉锄、苍木玄钢锄全都消失了，只有杉木铸铁锄落了下来，落在呆呆愣愣的柴阿四手中。</br></br> 他看了看镜子，只看得到镜子里反照的、拎着那根破药锄的自己，愣道：“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br></br> “大胆！”镜子里的声音蓦地沉了下来。</br></br> 恐怖的威压骤然降临深山。</br></br> 柴阿四只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的恐惧，让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僵硬待死！这一刻他几乎要跪下来，要痛哭流涕，要深刻忏悔。</br></br> 好在那股威压骤然又消失了。</br></br> 镜中的声音更显沧桑，叹息道：“吾本上古迟云山神，因被奸邪所害，妖身崩解，仅以魂免，不得不横跨命运长河，元神穿越混沌，寄身此残镜之中。”</br></br> “尔今逢吾于此，是天机恰有一线，你我得此定缘。”</br></br> “且持此镜，受吾之命。得吾之道，自享无上。”</br></br> “有朝一日吾恢复伟躯，重回至高神座，必将敕你为神，允你为妖上之妖，尊中之尊！”</br></br> 这什么道途本途神躯圣魂横跨命运长河……听得柴阿四是晕头转向，只觉厉害无比。</br></br> 上古迟云山神是什么位阶的神？少说也得是阳神层次，才能跨命运长河吧？不对，若真是能从上古活到现在，应该已是尊神……</br></br> 但他仍然有些犹疑。</br></br> 这威压是有了气势是有了，好处却全是画饼。没听说过靠画饼能填饱肚子的。</br></br> 拿着这镜子，是福是劫？</br></br> 镜中之神灵好像窥见了他的想法，又传出声音道：“相逢即有缘，本尊从不亏妖。吾看你根骨不俗，性灵自在，先传你一套天绝地陷秘剑术，叫你入门！好教小妖知我神通！”</br></br> 这一刻繁杂信息如洪流，顷刻灌入脑海。有如天洪开闸，根本不及阻拦，更无从抗拒。</br></br> 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一套神乎其神的剑术，他已是记得！</br></br> 心念一动，剑术的每个细节都清晰浮现。</br></br> 柴阿四呆在原地，一时不语。</br></br> 那镜中声音道：“小妖不必惊讶，万丈高峰拔地起，他日必凌云！既入本尊座下，这也只是开始。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br></br> 柴阿四回过神来，说道：“我是练刀的。”</br></br> 他一定不知道，镜中的存在，是以怎样的意志力，才忍住了跳出来斩他的冲动。</br></br> 他只听得镜中的声音亲切而温和——</br></br> “剑乃君子之器，以后改练剑。”</br></br> “好嘞！”柴阿四答应得非常干脆。</br></br> 反正他练刀也就是顺便砍个柴，挣点杂钱，本身只会劈砍两招。</br></br> 这个什么“天绝地陷秘剑术”，一听就无敌！</br></br> 镜中声音这时候又强调道：“入吾座下，妖生从此不同。但吾之仇家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远非你能应付。吾现在的状态，也须退避三舍。所以在吾恢复无上神力之前，你要保持低调，免受灾殃。”</br></br> 柴阿四自信满满：“这个您放心，那我可太低调了。都没几个妖会正眼看我！”</br></br> “……很好。记住，‘风雨不动，宝性自得’。你以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做你自己的事情，过你自己的生活。等到时机成熟，自然应得尽得。</br></br> 吾要依靠沉睡来恢复神力，藏好这面镜子，等吾下次苏醒，再来知会。”</br></br> 那镜中的声音，飘飘渺渺，就此散去了。</br></br> 但是在柴阿四的心里，却余音环绕，卷起了骇浪狂风！</br></br> 他虽然练的是刀，虽然没什么见识，但这一套天绝地陷秘剑术，真个精妙绝伦！他这一辈子，哪有机会接触这等剑术？</br></br> 古来绝顶强者，必有非凡际遇。</br></br> 毫无疑问，今日他的机缘来了！</br></br> 深山老林摸死尸宝镜一照万世明！</br></br> 将这面古神镜藏进怀里，柴阿四左看右看观察许久，小心翼翼地处理了痕迹，这才慢慢退出这片区域，独自往山下走。</br></br> 背后的药篓虽还未满，可他的脚步却坚定了许多，已经看到了坚实的未来！</br></br> 他没有身后眼，自然就不能发现。在他走后，便有一道赤火倏然跃起，在林中静悄悄卷过，顷刻烧掉了那两具妖尸，也烧掉了所有他未能处理干净的痕迹。</br></br> 万事了其三昧，尽而解之。</br></br> 此处山林愈静，无妖行止。</br></br> ……</br></br> 循着旧路，柴阿四慢吞吞地下了山，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