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呼喊自己。</br></br> 但董阿的身影，又出现在他面前。</br></br> 伸出食指，指尖凝出一根碧色尖刺，随口教导道：“丙等中品道术吞毒刺。这门道术很实用，可以用到中阶。”</br></br> “用到你棺材里去！”姜望飞撞上前，怒吼着一记提膝。</br></br> 那身影崩碎成一团黑影，如水般流动。</br></br> 在空中转了几转，又忽然扭动起来，化成一个乌发老者。</br></br> 是杜如晦！</br></br> 杜如晦静静地看着他：“你不是想杀我吗？来！”</br></br> 不对劲……不对劲……</br></br> 心中隐隐的理智在告诉姜望，这一切很不妙。有哪里不对劲。</br></br> 但看到杜如晦那张惺惺作态的、可恨的脸，姜望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拳打、脚踢、膝撞、肘击……那张脸又碎去了，只有仍在继续的大雨。</br></br>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br></br> 姜望艰难地思考着。</br></br> 而大将军现身。</br></br> 皇甫端明身披重甲，手提关刀，出现在他眼中：“区区一城百姓，死就死了，某家一生征战，所害性命何止这些？你能如何！”</br></br> “嗬！嗬……嗬！”姜望喘息着，辛苦地喘息着：“我会杀你，我早晚会杀你！”</br></br> 面前的皇甫端明一转，又变成了龙袍加身的庄高羡，只见他负手而立，尊贵霸气：“庄国这三千里山河，皆为朕所有。庄境数万万百姓，皆为朕所治。舍小而全大，如何不舍？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对朕指手画脚？”</br></br> “庄国山河是庄国百姓所共有，非你独享！”</br></br> 姜望摇摇晃晃在半空站定，猛地往前冲去：“任何一个人，性命都是自有，谁许你舍！”</br></br> 而黑影化成的庄高羡，这次竟然不躲不避，直直地对撞而来！</br></br> 与姜望交融到一起！</br></br> “恨啊！”</br></br> “恨啊！”</br></br> 姜望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样说。</br></br> 在一种彻骨的冰冷中，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br></br> 在枫林死域，恨意第一次压过道德，所以有了望江城之行，强讨朽木决。</br></br> 恨意压过理智，所以他才会在除夕之夜离开云国，冒奇险来庄国火中取栗，斩首董阿。</br></br> 原来在不知不觉，他早已被恨意侵蚀！</br></br> 那黑影撞进身体，姜望眼睛翻白，整个人从高空直直坠落！</br></br> 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想到——</br></br> 如果这才是自己的心魔，那姜魇……算是什么？</br></br> ……</br></br> 同样的雨夜里。</br></br> 新安城的南方，一个身缠烈焰的身影如流星划过雨幕。</br></br> 新安城的北方，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抱着头跌落高空。</br></br> 而在更北处，在这场骤雨未能覆盖到的地方，是林正仁疾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