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提长枪的祝唯我,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什么也没有多说。单手把姜望提了起来,跃身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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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仍是囚楼六楼的布置。
当然华贵,当然亮堂,可此时再看到,莫名感受到了一种疏冷。
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寂寞了很多年。
他发现自己躺在地铺上,被褥软和,身上也暖洋洋的,像是被什么在烘烤。
祝唯我坐在旁边,墨发束得利落,用一块绒布,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枪尖。脸上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下颔有锋利的线条。
“醒了?”他随口问。
“我休眠了多久?”姜望问。
“不到两天。”
外间已经尽是暗色,屋内也亮着玉灯。
身上的伤势已经被妥善地处理过,但是要真正恢复过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才行。
“那还不算太久。”姜望说道。
祝唯我笑了笑:“你好像很有受伤的经验。”
姜望很服气地瘫着:“我无法反驳。”
“你之前在昏迷中,一直喊杜野虎的名字。”祝唯我问道:“是被他打成这样的?”
“师兄认得他?”
“我还在庄国的时候,他就很受九江玄甲统帅段离的器重。”祝唯我语气随意:“我记得你们好像是结义兄弟?什么枫林五侠,对吗?”
对当年的道院大师兄来说,外门几个弟子之间的结义,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事情。
不过他此时说来,却不是什么揶揄的语气。
因为除了姜望对杜野虎手软,他实在想不出来杜野虎能把姜望打成这样的理由。
姜望仰躺着,俨然想到了什么,语气认真地问道:“庄廷有多少人知道杜老虎以前曾和我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