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界朝苍梧剑压娑婆龙杖，虞渊嬴允年注视太古之母……</br> 如今看来，号称“天下最凶”的陨仙林，就是要由凰唯真负责了。</br> 可其它地方都还只是对峙而已，凰唯真一回来就要杀超脱？</br> 真是无与伦比的气魄。</br> 见多识广的姜真人都惊住了，左光殊和屈舜华这两个小小的神临，更是咋舌难言。</br> 都说凰唯真是楚地三千年来最风流，随着他死去渐久，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质疑此言。现在看来，何止三千年！</br>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进来禀报：“公爷，酆都尹求见！”</br> 左嚣抬了抬眉，在家人面前那种慈和的态度，瞬间就不见了，整个人变得异常的冷肃威严：“让他进来。”</br> 顾蚩就像一根撑着黑色官服的竹竿，就那么飘进了膳厅。</br> 看到姜望却也不意外，只躬身对淮国公行了一礼：“有一件事情，公爷特意交代过了的……卑职觉得，还是要亲自过来，跟公爷禀报。”</br> 左嚣摆了摆手：“往后酆都那边的情报，就不要随便跟本公报告了。酆都直属于天子，本公无权干涉。你是天子心腹，本公也就直言——整顿吏治，清正朝纲，就要从这些小事做起。”</br> 顾蚩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br> 作为天子嫡系心腹，他是知道好日子快要到来的，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好！</br> 难道酆都从此就要摆脱群爹时代，真正进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境界？</br> 其实有时候想想，酆都尹也没那么惨。</br> 同行大都强不到哪里去。</br> 中央天牢的桑仙寿，说起来倒是凶名昭着，可在景国也是这不敢查那不敢审，到处是祖宗。</br> 镇狱司的阎问，更是被骂作“范斯年的恶狗”，哪里有一点间谍头子的尊严？</br> 这下好了。</br> 酆都尹站起来了，酆都要开六国暗面风气先河了！</br> 想了想，他还是戒骄戒躁地说了句：“是有关陆霜河的事情。”</br> 左嚣看他一眼，没有说话。</br> 顾蚩识趣地转身就走：“不打扰公爷用饭了，卑职告辞。”</br> “咳！”淮国公的咳嗽在身后响起：“下不为例。”</br> 顾蚩赶紧转回身来，流畅地禀报道：“南斗殿七杀真人踪迹已现，此刻正在陨仙林入口附近徘徊，好几拨人都见过他了。”</br> 左嚣转回头来，看向姜望。</br> 姜望停下筷子，若有所思：“他不是在徘徊，他是在等我。天机一死，他已经感受到我的力量。”</br> “陨仙林我不方便过去。”左嚣说道：“顾大人，把消息传给安国公。南斗余孽的头颅，是他的责任。”</br> “不用。”姜望立即拦道：“听到您冲击超脱的往事，又惊闻凰唯真的风流，此刻我剑鸣匣中，不能自已。世间英雄，风华旷代，今朝不该叫昨岁寂寞——我和陆霜河有绝顶之约，也是时候履约了。”</br> 左嚣看着他：“记得上一次我跟你说的话吗？”</br> “老爷子，我记得很清楚，请放心。”姜望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起身道：“你们慢一点吃，不要把我喜欢的霜花飞鱼吃光了……我会回来吃第二碗饭。”</br> 说罢他便要出门，但忽然心有所感。笑着对左光殊道：“光殊，等会斗昭要是过来，你就跟他说，我在外面有点事情，马上就回来——让他坐着等我，千万别走开。”</br> 欸？</br> 这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左光殊没听明白。</br> 斗昭不是失陷在阿鼻鬼窟了吗？怎么“过来”？姜大哥又是怎么知道他要过来？</br> 但也来不及问些什么，姜大哥的身影已经虚化，似鱼投水，泛影无踪。</br> ……</br> ……</br> 章华台深处，无尽信息星河中。</br> 大楚淮国公的法相虚立于此，巨大的星神析木今天并不发言，只有枝叶摇动，仔细梳理讯息。</br> 星河深处，响起诸葛义先的声音：“大楚有幸，能得左氏护国！老夫替大楚亿万百姓，谢过公爷！”</br> 左嚣的法相比道身更冷肃，也更见威严，此刻虚悬星河，俯观信息洪流，只道：“楚国亿万百姓，将相王侯，都应该谢过您才是。大楚积弊，始于太祖。根深蒂固，不可动摇。为了把局势推到这一步，您做了太多。”</br> “我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咳咳咳！”星河深处的声音，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河谷一战，已经暴露问题。我们输的不止是国运，还有过往的选择。秦国变法多年，控扼百家，将校迭位，十兵替旗，以残酷的竞争迅速增强国力，朝堂新贵胜旧勋。也就是咱们，当初举旗反景，最后却成为比景国更顽固的贵族帝国。神霄若败，万事休提。神霄若胜，外患尽除……有些人天下匡一的心情，就按捺不住。我们再不改革，就没有机会了——咳咳咳！”</br> 左嚣皱了皱眉：“您的身体……”</br> “不妨事。”星河深处的声音道：“两千年前我就该死了，是章华台一直吊着我的命，国势一直滋养我。老而不死，朽病成妖，也到了我该回报的时候。”</br> 左嚣一生看得起的人不多，对诸葛义先却很尊重：“先生在楚，四千年呕心沥血。您之所予，远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