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甚至都没有转过头,只是道:“我要活着。”</br></br> “秦老先生的儿子不应该犯法啊。”吴饮泉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把你交过来的人说得乱七八糟的,也听不明白。”</br></br> 秦念民这次转头看了他一阵,那眼神很哀伤:“你不算很坏,我不想害你。”</br></br> 吴饮泉识趣的闭了嘴。</br></br> 在大狱里这么多年,他太明白,不该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知道。</br></br> 秦念民身上,显然就背着那样的事情。所以即使他有那样一个德高望重的父亲,还是进了这里。</br></br> 想到这里,吴饮泉又问道:“需要我给秦老先生带什么话吗?”</br></br> 在他看来,秦老先生的儿子,自然是值得他跑一趟的。</br></br> 但他这话一出,即使是在牢房这样的地方,也自有出尘之气的秦念民,却忽然放下食盘,嚎啕大哭起来。</br></br> 五十余岁的人,哭得像个孩子一般。</br></br> ……</br></br> 吴饮泉失魂落魄地离了大狱,跟着老丁一起往城西走去。</br></br> 秦老先生九十高龄了,算得长寿。</br></br>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的离去,越城人应该说早有心理准备。</br></br> 但是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却仍然如此难以接受!</br></br> 让吴饮泉失魂落魄的原因在于,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算是一个什么好人,但他同时也非常清楚,秦老先生这样纯粹的好人,以前很少有,以后只会更少有!</br></br> 即使是坏人,也不想要在一个全是坏人的世界生活啊。</br></br> 当吴饮泉和老丁走到城西泽仁医馆附近的时候,他们站住了。</br></br> 整整一条长街,花圈连着花圈,地上铺满了白色的祭花。但没有几个人影。</br></br> 以秦老先生今时今日的地位,门外应该车水马龙才对,为何只有满街的祭花?</br></br> 瞧着怪瘆人的。</br></br> 吴饮泉带着满心疑惑,和老丁沿着长街往前走,一直走到泽仁医馆门前。</br></br> 只见大门紧闭,门口悬有横幅——</br></br> 【内有传染恶疾,谢绝祭奠。】</br></br> 只此一句,再无其它。</br></br> 陪伴它的,是空荡长街,十里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