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抱头鼠窜?” 重玄胜又霸占了他的院子,并且很是不满地嘲笑道:“那你不跑快点,还回来收拾什么?你家里有什么好收拾的?值钱的都是我带来的。” 姜望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回头怒视之:“重玄胖你这么说话就有点太戳心了啊!” 重玄胜站在那里,整个人把房门几乎撑得满满当当,哼了一声:“难道不是戳肺吗?” “跟肺有什么关系?” 重玄胜冷笑道:“肺在五行属金,最适合你疼了。” 姜望:…… 随便拿了点常用的茶叶伤药之类,也懒得再收拾了。 毕竟重玄胜说的是实话。 收好储物匣,转身走到重玄胜身前,伸手道:“盘缠来点。” “堂堂德盛商会二东家,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 重玄胜翻了个白眼,一边抱怨着,一边终究还是去摸储物匣:“金玉良言你不听,学人家要真相。田家随便动动手脚,咱们海外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懂不懂?是,天子是支持了你,但是你也再一次消耗了天子对你的耐心。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长乐宫?非得要跟储君过不去吗?你偶尔也稍微用脑子来思考一下,不要全部用来修行……” 姜望连声哄道:“好了好了胜兄,我已经得到教训了,这不避祸呢嘛,情况紧急……” 重玄胜取了一袋十颗元石出来,想了想又放回去几颗,嘴里还絮叨道:“等这边尘埃落定了就赶紧回来。去楚国可别招麻烦了吧?那是人家的地盘……” “明白明白,胜兄,你的金玉良言,我都记住了……”姜望好声好气地说着话,一把接过元石,往自己的储物匣里一塞,整个人又昂扬起来,主动截断话头,干脆利落地道:“走了!” 然后真的也不跟任何人道别,就这么扬长而去。 …… …… 林有邪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所见仍是暗沉沉的。 想着大概是夜晚,本能地起身,拉开床帘,才注意到房门是开着的,屋外透进来了光。 原来天亮了。 好像睡了漫长的一觉,所以是恍惚了一阵,昏迷前的记忆才回涌而来。 姜望…… 林有邪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并没有镣铐。 身体状态也很好,没有受伤,禁锢已经消失。 并且再次确认,自己的确就待在自己的家中……是安全的。 然后猛然站了起来,奔出门外! 从林家老宅所在的位置到摇光坊,是绝不算近的一段路。 林有邪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为何,仍有些恍惚。 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确认过,她所发现的、那些监视她的人,好像全都消失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那一切是不是一场梦呢? 是否她并没有跟姜望吐露计划,那天她没有去验尸,门口没有捡到父亲的刀具,乌爷爷也没有死去,姜望当然也没有打晕她…… 但不会是梦的。 林有邪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在其中获得了真实的线索。确认了那一切。 她加快了脚步。 走在人潮之中,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和行为,推断他们的心情和职业,猜想他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这是她往日最常做的小游戏,当然今日无心于此。 她只在想—— 姜望要做什么? 她停下甚至有些惶急的脚步……姜府到了。 林有邪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姜家,这位临淄新贵的府邸,每一次来都比上一次更体面些,当然是得益于重玄家那位财大气粗的胖公子。 “我要见姜望。”她直接对门子道。 许是自己的神色难看了些,多少会给人一些压迫感,那门子带着些怯意地去传话了。 林有邪这样想着,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多时,姜府的管家迎了出来。 这只是一个普通人,未有超凡,但面对林有邪不卑不亢:“大人,真不巧,老爷出去了!” “出去了?”林有邪看着他的眼睛,确认不是推脱之言,又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管家道:“爵爷什么时候回,也轮不到我做主啊。” “他去哪里了?” “您说笑了,爵爷去哪里,还会跟我报备么?” 姜望出远门了,大概是走得很急的…… 林有邪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继而有一种不知是放松还是失落的情绪,淡淡地绕在心间,又飘乎乎的握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又响起一个男声:“姜望不在?” 走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气质很是冷肃,眉宇间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只见得姜府的管家回道:“杨公子,我家爵爷现在确实是不在府中。您有什么话要留么?” 杨敬! 林有邪脑海中刚响起这个名字,又有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从后面匆匆而来。 “林副使!我可算找到你了!” 郑商鸣的声音…… 林有邪回过身的时候,表情已趋于平静:“郑大人有什么事找我?” “不必了。”那边杨敬对姜府管家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郑商鸣急步走了过来,未来得及与林有邪说话,便又抬手:“欸,杨公子留步!” 杨敬冷肃回身:“何事?” 郑商鸣先给了林有邪一个宽慰的眼神,然后对杨敬道:“杀死公孙虞的凶手,北衙已经将之抓捕归案了!” “什么?”林有邪下意识地张口 杨敬的眉间也皱出了一个“川”字。 显然都不太能相信这件事。 但郑商鸣的表情非常认真:“你没有听错,杀害公孙虞的凶手已经认罪伏法。杨公子,你这些天为友人的奔走,我们都看在眼里。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公孙虞在天有灵,终于能够安息。你也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杨敬当然知道,郑商鸣既然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那么伏法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