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这还只是平时养军! 大军一动,军俸首先就要翻倍。此外还有安家费,你是要让人去拼命的,不给安家费怎么成? 仅这两笔支出,就是恐怖数字。更别说兵甲损耗、军械更新、战场上的道元石补充…… 一场旷日绵延的大战打完,把国库都打空了的故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与超凡资源的消耗相比,那些普通兵马所耗用的粮草,倒都是其次了。 如庄国这样的新兴区域强国,以举国之力,比照强国,也只养出两只铁军。大肆扩军之后,也只是把九江玄甲从一千人扩充到了三千人。 更不用说九江玄甲的三千人,和大齐九卒的三千人,到底有多么大的差距了。 双方平日里的操演、所用的兵阵图、所穿的甲、所练的功、所修的术,方方面面皆是差距。 可就是这,也已经是庄国君臣勒紧了裤腰带的结果! 这样的九江玄甲,也足以打得周边小国低头弯腰。 而这样的大齐九卒呢? 一支秋杀平灭了阳国,一支春死守住了剑锋山。 横扫东域,雄于诸国。在万妖之门,在迷界……在所有人族兵锋所至之处,战功彪炳! 这样的精锐战士,在强大军阵的作用下,是真正可以挑战超凡差距的! 曹皆此时以春死军三都甲士调拨重玄遵,他这伐夏先锋大将可谓有名有实。 且不论齐夏之战的大局,在这场关乎世袭博望侯的最后斗争里,他携神临之威、胜过姜望之武,以堂皇大势,这时的的确确压过了重玄胜一头。 “末将听令!” 重玄遵对曹皆行礼,姿态仪表,无可挑剔。 自有曹皆亲卫近前,引着他去春死军,去寻他的三都甲士。 在挪步之前,他又专门对陈泽青拱了拱手,算是一礼。 他拿了春死军的三都甲士,自是需要有个态度的。 而陈泽青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既看不到对所部精锐被拨走的不满,也看不出对这位新晋神临的重玄风华有什么亲近。 他平静地靠坐在轮椅上,似乎了然一切,也似乎可以接受一切。 将台上的曹皆没有再宣布其他的任命,具体而繁的军务,自是军中众将一层层处理。 阵前天府演武,此古今难见之战,的确壮了声势。 于是他只望向夏国方向,道了声:“开拔!” 轰!轰!轰! 于是兵戈顿地,大军南行。 旌旗绵延如龙,腾飞在苍茫大地。 …… …… 姜望和重玄胜都归在秋杀军里。 重玄家的人,自然应在此军。 按照重玄胜的事先设想,应是他和重玄遵分为秋杀军正将,各领万人,在沙场上堂堂正正以军功分高下。 但重玄遵走了万军阵前争先锋这么一步棋,直接跳出了螺狮壳里做道场的局限,把自己推到了更大的舞台—— 甚至于落在了齐夏之战的最中心! 所谓“先锋”者,乃是长枪的枪头,战刀的刀尖。 是两军对垒,最先碰撞的地方。 重玄遵所部只有三千,为了公平起见,重玄胜当然也不可能再领万人——以他的修为做秋杀军正将,本就很勉强,需要姜望帮衬。 最后亦是只掌三都甲士,自立一营。 秋杀军甲士或许并不输给春死军甲士多少,身在秋杀军,作为齐军主力,也绝对不会缺乏建功的机会。 但与先锋营的重要程度相较……实在很难看到翻盘的可能。 大军轰隆隆开往前线。 区区三都甲士,军务于重玄胜毫无难度,只作闲玩一般,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凑到姜望旁边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差一点就赢了啊!” 姜望从对道途的体悟中回过神来,斜眼看着他:“安慰我?” 重玄胜肥脸皱将起来,很是凶险地道:“我的意思是你平时为什么不多努力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赢他,你说你一天天的——” 他想了想,大脸又舒展开来,咧嘴笑了:“拉你逛青楼的时候你都在修行。好像也没有更努力的空间了哈!那是不应该苛责你!” 他嘴里说着‘我不该苛责你’,表达的却是,‘你不要苛责你自己’。 姜望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欣慰你愿意承认,以前逛青楼都是你拉着我去的。” 他当然能够接收到重玄胜聊胜于无的宽慰,但是并不影响他着重强调了青楼二字。 十四的表情藏在面甲后,仍然是没有言语。 但重玄胜以惊人的反应一个转身,立即就把话题甩开了:“我去找重玄遵!” “你找他干什么?”姜望在身后追了一句。 重玄胜头也不回:“我恶心恶心他!” “挨揍我可不管啊!”姜望顿了顿,对还在反应中的十四补充道:“我现在打不过重玄遵,你也看到了……” 十四竟然翻了个白眼。 然后紧追重玄胜而去。 姜望立在原地,好一阵无语。 好好的一个十四,最近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这也太护犊子了! 他拉我逛青楼你也不管? 你有没有听到? 算了…… 正好旁边一辆载着军用帐篷的行军车经过,姜望一屁股坐了上去,顾自修行也。 反正大军行进之中,重玄遵也不可能真把重玄胜怎么着。便由得他去折腾。 …… 重玄遵这种在哪里都发光的人物,当然是很好找的。 一身白衣似雪,正与一位春死军将领边走边说着什么。 重玄胜低调地往前凑了凑,想听一耳朵这位风华堂兄的军务。 可惜他的体型不太能低调得起来。 再加上全身披甲的十四紧跟其后,竟很有几分气势汹汹的样子。 重玄遵并不说话了,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重玄胜认得他旁边的那位将领,乃是春死军正将吴渡秋。军中有名的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