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些浪费……但现在枪杆已经折断,灵性毁掉了。” 他又看了看,语带可惜:“毁得很彻底。” “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姜望问。 见他这般认真的样子,廉雀盯着这杆断枪,凝神想了一阵,才道:“我可以试试……但几乎不可能成功。” “不管怎么说……试试也好。”姜望有些萧索地说道。 廉雀于是便将这支断枪收下了。 然后道:“你们在战场上多加小心,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随时让人通知我。” 重玄胜当然不会假客气,他辛苦入局,就是为了得到整个廉氏的助力。此时也只道:“战争一旦开始,就很难再被个人的意志所干涉。接下来我们恐怕都要辛苦很长一段时间……你新掌廉氏,有没有什么需求?” 廉雀想了想,看向姜望:“你还记得这里吗?” “当然。” “记得我们在这里说过的话吗?” “当然。” 廉雀取出一块墨色的方形金属牌:“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姜望笑了:“你的命牌嘛。” 一旁的重玄胜,当然也记得这个小玩意,当初姜望交还廉雀,他还替姜望很舍不得来着。 廉雀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拿着它去螭潭,替我找一样东西。” “螭潭?”姜望自是不知此地是何地的。 重玄胜则若有所思:“夏都西去两百里,有潭曰螭。相传人皇炼龙子为九桥,螭吻悲泣而东,血泪成寒潭。” 见姜望有些惊讶地看过来,他恼道:“《大夏方志》里的内容。还真以为只有你读书啊?打仗之前,这点功课我总会做的!” 姜望于是又问廉雀:“要找什么东西?” 廉雀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廉氏所在的故国原址,便立着如今的夏国。我只知道螭潭那里或许有个廉氏先祖留下来的什么东西,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我现在是廉氏族长,这命牌虽解了,却也与我关系紧密。你有机会的话便带着它去看一眼,没机会也不紧要。过了这么多年,兴许什么都不剩了……” 齐国这一支廉氏族人,是当年国破逃散时迁来的一支。 但廉氏故国在夏国占据那里之前,就已经被伐灭。如今山河变易,岁月流迁,的确很难还有什么过去的东西存在。 螭潭里或许藏着什么,这事说起来是廉氏的隐秘,但日长年久,也不见得还有什么指望。 姜望接过这张命牌,认真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看的。” 廉雀只抬起酒碗:“祝两位马到功成。” 姜望同重玄胜于是又喝了一碗,这才一起离去。 …… …… 东域霸主一朝竖起战旗。 整个现世都为之震动。 大齐兵锋所向,天下莫有当者。齐夏之间,诸国惶惶。 齐历元凤五十六年十一月七日,伐夏朝议后的第二天,天子赐剑、赐甲、赐印,曹皆正式被确立为伐夏主帅,主持此战一应事宜。 凡涉此战,必应其命。 于是在点将台升起帅旗,号令三军。 此时距离景国正式向牧国宣战,才刚刚过去十九天。 景牧两大霸主国的全面战争,正如火如荼…… 临淄西郊,点将台上,立着两杆大旗。 一杆紫微中天太皇旗,昂扬风中,堂皇大气。 一杆帅旗,正中绣一个“曹”字,立如山川。 曹皆全身披甲,那所谓的“小媳妇苦面”上,此刻只有统御三军的威严。 天下名将如云,能掌此等规模大军、主导伐灭大国之战的,又有几人? 这是他一生中最荣耀的时刻。 也是他有生以来所承担的最大的责任。 一身星图道袍的钦天监监正阮泅,和穿得素净非常的前相晏平,立在其人身后。是为镇军,亦是在彰显三军主帅的威严。 钦天监监正神秘非常,虽然位置关键,但从来只对天子负责。穷星象之变,测国势起伏,常在观星楼,与百官少有交流。很多人今次都是第一回见着他,只见貌如少年,气质绝逸,真是神仙般人物。 而卸任后隐居贝郡多年的晏平,这一次据说是天子亲自登门,才请得他出山。此刻也是闭目养神,藏如深海,绝不喧宾夺主。 在阮泅和晏平之后,则分别立着朝议大夫谢淮安、陈符、秋杀军统帅定远侯重玄褚良、逐风军统帅摧城侯李正言,或宁目,或肃容,一字排开。 今日将台上站着的这些人物,都是站在大齐帝国高层的绝顶人物,齐聚一堂,各有风仪。 不必言语,已显尽大齐风流! 而将台之下…… 三军列阵、旌旗密布,人马俱静,刀枪皆芒,兵煞撞得万里无云! 伐夏的百万大军不可能全都聚集于此,很大一部分都已经开往前线。 此时在这临淄西郊聚集的,乃是春死、秋杀、逐风这三军的精锐,各有一万人。 三万人铺开,已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 大齐九卒的精锐,有劈山斩云的锋利。 大齐帝国的中低层将领、东域诸国领军代表……全都聚于台下。 名门弟子,军中良才,群星璀璨! 有那名满天下的姜青羊,有那夺尽同辈风华的重玄遵……此外如李凤尧、如晏抚、如文连牧、如鲍伯昭……济济一堂! 今日之大齐帝国,的确是人才鼎盛。 而曹皆在那高高的将台之上,往前一步! 本来平淡无奇、气质温吞、面带苦色的他。 这一步踏出,仿佛贯穿了古今杀意,从那过往无数英烈存在的战场踏将出来。 气吞万里如虎! 你看着他,仿佛看到这个伟大帝国数不尽的英魂在他身后驻马,如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