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择,实在是天怒人怨。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整个现世的公敌,必然会留下万古骂名!4 而今天 以贵邑城孤城固守,放弃东线驰援北线的大战略,是奚孟府亲自制定并执行的。 在这个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也理所当然的应是奚孟府所主使!1 夏天子只不过在这个战略里多走了一步棋,把先帝当年按而未发的后手引动出来 成为现世公敌的,当然是奚孟府。承担万古骂名的,当然是奚孟府。如若侥幸未死,必然要被三刑宫千刀万剐的,当然是奚孟府!7 柳希夷骂当代夏皇无能,着实也不很公允。至少他的这一步棋,走得冷酷,走得不动声色,走得太狠! 奚孟府淡声道:“天子若是直接跟我说,我也会同意的。之所以我没有先君王之忧而忧,主动想到这一步,因为这实在是太糟糕的棋。便真能以此退敌,毁的也是大夏的根基。我奚孟府就算再大奸大恶,天下人难道肯相信,引祸水入人间,竟是我一人能决?但天子既然觉得我可以担当,那我便试着担一下吧。”16 他太平静了。 平静得就像是当年朝堂奏对。 夏襄帝说,孟府有国师之才。 而他回答说圣天子以为然,奚孟府深以为然。 圣天子既然觉得可以,那奚孟府也觉得非常可以。2 他不觉得今天的自己是多么慷慨,多么伟岸,这一切本就很简单。1 无非是 昔日如此,今日如此。1 此刻,柳希夷坐在这个‘不通礼数’的后辈小子的旁边。 但所谓的后辈小子,也早就已经不年轻了。 他翻手取出自己的相国印,摇摇晃晃地挂在了奚孟府的腰间。 迎着奚孟府有些惊愕的眼神。 他哈哈哈地笑了。 “此万古骂名,凭你奚孟府一人,怎么担得起?” “当祸水倒灌长洛地窟,我当和你一起引导,使之倾落江阴平原,水淹九卒三军!”26 他就这么毫无形象地靠坐着,像是疲惫了,像是放弃了地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像是呢喃,像是梦呓。 “让我们一起看看,咱们这位天子迄今为止做的唯一一个重大决定,究竟会带给夏国怎样的未来吧!”11 真实的世界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每时每刻每个人,都在发生自己的故事。 天下形势的变化,霸国天子的态度,大夏帝国一位老人在城楼上的呓语 暂时都和发生在桑府东部的这场神临大战无关。20 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战斗,两位无憾成就的天府神临联手为战,翻遍史书也难寻见,更别说他们的对手,是五位大夏侯爷和一头神临异兽所组成的恐怖阵容。9 战斗在一开始,就进入到了最激烈的层面。1 再怎么优势在握,郦复、尚彦虎、薛昌、靳陵、触让这些老于厮杀的人,也不会轻纵对手,给姜望和重玄遵机会。 森冷的幽蓝火线,已经纵横交错封锁了战场。 郦复翻掌便把他封镇的焰花收起,直将一双手拉开来,大袖飘飘。 嘭!嘭!嘭!嘭!嘭!嘭!3 接连六声爆响。 神通,御气!2 那天地之间无所不在、无处不存的“气”,为我所用!2 当初黄河之会上,牧国天骄那良,亦掌握此神通。 只不过这神通在那良的手上,是完美贴合于他近身厮杀的本能,使其人在空中能够完成种种匪夷所思的进攻。在郦复的手中,才真正体现了掌控的感觉。 那无形而有质的气,在此刻聚成了难以想象的“墙”! 天上,地下,东,南,西,北。 这六个方向,一边一堵极度绵密厚重的气墙。 以交战场地为中心,方圆五百丈的范围,全部被封禁! 自此,空气不再流通,元力不再流通,也不许人进,不许人出! 法家修士有画地为牢的术法,但郦复以神通御使的这一手“画气为牢”,才是真正的难以逾越。 当初在虎台争道,以阳陵侯薛昌之能,也足足三息才打破此牢。 而三息的时间,足够这些人把两位神临天骄杀死不知多少回。2 更别说气墙之外,还附燃着触让的幽蓝火线。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这气牢之内,就成了双方的斗兽场。 未有一方死绝不得出。4 尚彦虎身成铁灰之色,霸都之拳铺天盖地的轰落下来,倾覆重玄遵之身。 他完全不做任何防御,此时彻底地放开,每一拳都奔着极致的杀力而去。 赤血鬼蝠压根不敢跟他凑近,单翅一划,便已经拉开了距离,再次突出血眼,食魂血光疾射而出,对准的却是姜望!3 薛昌踏空而走,似是踩着食魂血光前进,手中双戟,流动寒光。 更有一柄关刀,斜将里杀出来,靳陵亦是先把目标对准了状态完满的对手。 当此时刻。 原地忽然亮起了一轮大日。 日光显化,又见琉璃瓦、黄金砖,明珠悬照,白玉雕栏。 大日膨胀为神王的行宫。9 将重玄遵自己和姜望同时笼罩其间。1 赤血鬼蝠的食魂血光将将击落,晦了半分日色的同时,也崩散成点点流光。而后便迎上了靳陵似神龙出海的关刀! 铛! 像是深山老林钟声响,行人忽知此生误。 在这般激烈的撞杀中。 这辉煌的太阳神宫却是一收—— 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如疾电般穿了出来!2 重玄神通倏忽上下,平步青云自由来去。1 像是一道白电,一道青电,在郦复以神通圈住的斗兽场里纵横来去。一时之间,快到处处是幻影,像是织成了青白电网!1 铿锵之鸣,金玉之声。 没有一刻止歇,演奏出独特的韵律。 忽战薛昌,忽搏尚彦虎,忽向郦复去,又转至靳陵来。战触让,迫鬼蝠,来去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