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赤心巡天 第两百三十九章 恨见姜某五神通!

八风挣破,反手镇压通天海, 但重玄遵已经一个翻身,反越他的后背,月轮刀顺势抹过,斩入脖颈半截! 鲜血如瀑狂涌,像是在半空展开了一张红布。 触让却似无甚大碍,连声痛吼也没有,只将后肘一撞如推山,轰向重玄遵的面门。 终是只打中了一角白衣。 及时抽身的重玄遵,修忽一折,却是已经靠近了姜望的战团,顺手一刀,便斩薛昌! 此时此刻,姜望正和尚彦虎、薛昌杀成一团,当中还间隔着郦复试图锁定战局的道术。场面上已经落入绝对的下风。只是以韭夷所思的灵巧和预判,才能一次次解开杀局,勉强维系。 薛昌没料到重玄遵伤成这样,还敢胡乱参战,险些被让打死,还敢来撩拨他阳陵侯蒙味神通的无功而返,好像让他被小觑了! 他的身体由实转虚,避开了刀芒,又自虚转实—一铛!铛!铛! 他身上的肌肉炸响,竞然发出编钟的声音。 恢弘,浩大,演奏一曲古老的赞歌姜望曾经饮过一种名茶,叫做“乐候醉酒”,茶盏形如编钟,茶沸自击得乐,令人听而忘忧。然而彼声与此声相比,几是不值一提! 虽是天下之名茶,怎及大夏封侯之神临? 活灵活现的阴阳鱼,跃飞在薛昌的身后虚空里, 他已是动了真怒,他的力量毫无保留! 双戟翻落下来,是他最强的一式杀招一如歌! 往事已千年,岁月如歌咏。 把虚幻的历史,杀进真实里来。 把真实的重玄遵,抹消在时光里! 此刻,郦复配合尚彦虎,压着姜望在打。 此刻,触让的神魔身正在急速靠近, 此刻生死悬于一线,重玄遵却仍然直视着薛昌! 这一次他机变百出的身法不再显现,他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勇气,在如歌的载锋里,直面,直行! 寒亮的载锋映照在他的眼眸中,像是棋盘上的白子叠上了黑子。 一颗崔璨的、美丽的事物,就此碎灭了。 最后一次碎灭! 他一直在保留自己的星轮,为此在先前的逐杀战里,连胳膊都丢掉了一只。如此在凶险至极的逐杀里,保留了最后两次使用机会。 在这场战斗里,他并不把星轮当做保命的手段。 而是杀死敌人的契机! 上一次用于杀死靳陵。 那么这一颗…送给薛昌! 星轮碎灭的同时,他的刀已出手。 这是最后的力量。 这是他重玄遵,最后的骄傲! 日月星三轮斩妄刀,已经失去了星光。 但仍然可以斩去虚安,斩杀真实! 刀锋横抹! 那一条高高跃起的阴阳鱼,被直接斩成了黑白两色,各自化开。 进虚幻中的薛昌,像一个泡影破碎了。 他被斩灭在虚幻里! 那编钟之声犹有余音,如歌戟的余澜仍在前涌。 一只坚决的手,抓住了重玄道的后领,将他一把甩开,使已经力竭的他,避免了同归于尽的结局! 而代价呢? 倏忽至此的姜望,回旋一剑,斩开了愈见凶房的触让, 对于尚彦虎那绝不给喘息之机的拳头,他不得不翻掌接上,结成祸斗印,手笼幽光! 诚然这是绝妙的印法,神临之后更见威能。 可尚彦虎的拳头,怎可轻接? 幽光当场被打爆。 姜望的左臂,直接被轰烂了。在风中飘卷的,只有残破的、空荡荡的半截袖管! 痛苦不自觉地跳在眉头上。 姜望那赤金色的眸子,一瞬间消退了不朽之光! 好似是他的乾阳赤瞳都被生生击溃,无法再维持。 然而此刻,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过了飘渺的幻影,如似天地混转! 人世间! 谁曾见我五神通?! 见我歧途者! 谁能不死?! 命运在这一刻,开放了选择! 尚彦虎穷追不舍的一拳本已经临近,却忽然感受到一种极端的恐惧。 拥有浑钢劫身的他,不知怖惧何来! 此时此刻— 神魔触让正在极速逼近,将空间都碾出了爆响。 气息衰落至谷底的重玄遵,已经被甩得极远,像一只断线的、无力的风筝。 身显铁灰色的尚彦虎,拳对半边青衫已殷红的姜望,拳劲鼓荡的是风云! 而大袖飘飘的郦复,竟然反手一抓,自心口位置,抓出一支朱红色的笔!笔杆上是镂刻的夏国文字, 记录着一种种不可磨灭的精神或日前赴后继,或日薪火相传,或日舍生取义,或日兼济天下! 他的灵觉最是敏锐,最是感受到了一种莫测的恐怖力量。 因而以笔而书,拿出了搏命的手段。 指姜望而斥日:“侵国不义,杀人不仁,当遗臭千古,用骂名而诛!" 朱红色的笔摇动起来。 冥冥之中拨动了某种末知。 古来笔如刀,骂声可杀人! 无者可杀乎? 断章取义而后可杀! 未行不义者可杀乎? 移花接木而后可杀! 活在一张口,笔写两面人。 与义者盖不义之棺,为不仁者披仁者之旗。 是为神通,朱笔! 此神通本是勾杀生死。 早先开发此神通的人,是朱笔一落不能移。 后来神通拥有者,则展现了更可怖的力量,既能颠倒黑白,更可积毁销骨。 说起来,这门朱笔神通,在儒门修士的历史中,也不算多么罕见。 但在郦复用来,竟然史笔如铁,功过自磨! 竟有了一些因果循环的味道。 无怪乎近些年来,他多次要与薛昌再争虎台,薛昌却避而不理。 真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 可是在这个时候—一吼!!! 神魔身的触让在怒吼! 几乎是毫无征兆地,他骤然就爆发了极度恐怖的力量。 那幽蓝色头盔中,两团魂火之下,原本应该是口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幽暗的、吞噬了所有光线的游涡。 自那旋涡之中,有着寂灭感受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