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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第两百四十一章 千古兴亡多少事,留得汗青照此名

! 那青铜巨鼎已经挪开了一隙,祸水与现世之间的屏障已经打破,无穷无尽的负面力量正在奔流! 虽则大部分的力量都被长洛绝阵转向了它处,可仅仅是散溢出来的部分负面力量,就让姜望有一种神临之躯正在溶解的感觉。 金躯玉髓都扛不住! 他猛地贯力于臂,道元狂涌,血液奔流,肌肉一块一块地炸响,奋起所有,试着去推回这巨鼎,但青铜巨鼎纹丝不动! 不仅仅是他的肉身力量远不如尚彦虎,更是因为,他此刻推回这青铜巨鼎,同时也要压制祸水的气息才行! 尚彦虎受夏帝皇命,享国势加持,控长洛绝阵,才能够推动青铜巨鼎。 姜望单人独臂,怎么可能做得到? 真乃蚍蜉撼大树! 此时抽身远遁方是良策,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 这青铜巨鼎不是他推开的,这长洛绝阵不是他引动的,他没有半点责任。 这无垠现世,霸国有六,大宗林立,强者不止凡几。 多少恐怖强者,站在那超凡绝巅,俯瞰人世间? 更有那绝巅之上的存在,站在历史的迷雾中。 此等有可能灭世的恐怖灾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一个刚成神临的年轻修士来面对。 他虽然不知道这青铜巨鼎的根底,但是他完全可以感觉到他的渺小。 他的力量相对于此鼎,不值一提! 他更能够感受到,便是在这仅仅只有细微力量散溢的地窟里,也有某种规则的力量正在崩解。 这是世界规则的崩塌。 他在山海境里见识过。 再待下去,他或许也会失去脱身的可能。甚至于他的金躯玉髓,已经开始磨损! 但他仍在尝试! 他试着调动天地元力,形成某种封锁缝隙的法印,但天地元力一涌过去,便被那股力量所融化。 他以贯彻了自身意志的、神临之后磅礴的道元力量,试着去填补那道缝隙,但也顷刻就被污染,道元溃散。 他再呼应遥远星楼,倾落如瀑星光,不断地与那缝隙中涌出的负面力量对撞。 或许是因为星光力量更纯粹,这一次稍起了缓解作用。 但那青铜巨鼎缝隙后的负面力量何等浩瀚?一时间,北斗星路倾落的磅礴星力,都不足够,姜望于是开始抽调玉衡星楼里那头老龙的力量。 “小友!糊涂啊!” 森海老龙在星楼里恳切地请求沟通。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怎么挡得住祸水!?” “再不逃走,本座咱们就——” “祸水?”姜望猛地打断他:“这是祸水?如何应对?” “走为上策——” 姜望猛地提高了抽调老龙力量的强度! “吼吼吼吼!”森海老龙狂吼一阵,一时气疯了:“那是祸水!龙皇当年都没解决,老子有什么办法?!” 看来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姜望一边持续不断地抽调星力,一边心念急转。 还能怎么办? 还有什么法子? 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愿放弃努力。 诚然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可此时此刻,是他站在这里! 他看到,他经历,他就认为自己,应该有所承担。 所谓超凡的力量,超凡的责任! 猛然间视线一转,落到了自己的小臂上,那里有一处星环,正在流动着梦幻般的星辉。 观衍大师所赠,他老人家当年所立的星楼,又在成就星君之后,加以改造! 姜望灵识一动,这星环印记便离手而出,具现出一座威严肃穆的星光佛塔。此塔只在空中一跃,便化作美丽星沙,如水一般,尽数流往那青铜巨鼎被拔起的缝隙,将其填补起来。 观衍大师的实体星楼果然非同凡响。 如此美丽梦幻的星沙垂落后,一时之间,威胁的感觉竟然散去了许多! “镇住了吗?”姜望长舒一口气。 但很快就咕噜噜,咕噜噜。 观衍大师实体星楼所化的星沙之河,开始不断地鼓泡。 那是祸水的力量在不断冲击封锁。 这一座实体星楼蕴含的星力就算再浩瀚,毕竟已经脱离观衍大师,而祸水无垠,它又怎能长镇? 实在无力! 哪怕已经神而明之,面对这种程度的灾难,仍然会感到自身的无力。 正在姜望已经束手无策之时,有一物忽地撞开了储物匣,出现在他身前—— 其貌不扬,可有着炙热的温度。 廉雀交予他的命牌! 今日齐地的铸兵师家族南遥廉氏,曾经就生活在夏国的这片土地上。 那时候这里还不是夏国,彼时占据这里的国家,是名为燕! 正是燕国覆灭,曾经煊赫一时的廉氏家族,才一落千丈。仅有一支嫡脉万里迁徙,去到了东域。 此刻这枚命牌,代表的是廉氏之主。 代表着曾经以此地为封地,用祸水祭炼兵器的强大家族! 万年荣光已消逝了,今朝又有何人知? 这块黑色的命牌,曾经被廉雀在天府秘境里交予姜望。离开天府秘境后,姜望又毫不犹豫地还给了他。两人因此结缘,成为至交好友。 而此次出征南夏,廉雀又以这枚命牌相赠,请他寻找廉氏先祖的遗留。 冥冥之中,真有一种命运莫测的味道! 此刻它悬浮在姜望身前,在无尽的时间和空间里,有一种伟大的感应在发生。 它本来绝不会存在,它本来早已经沉寂,若不是祸水开始倒灌! 那种感应,不是什么财富,不是什么名望,不是什么力量,不是人们趋之若鹜的所有。而是责任! 大燕廉氏曾镇长洛地窟、使祸水不入人间的责任! 人们忘记了,历史忘记了,就连廉氏自己的族人,也不再记得。 可是它还存在着! “夏都西去两百里,有潭曰螭。相传人皇炼龙子为九桥,螭吻悲泣而东,血泪成寒潭!” 姜望骤然惊觉,若是剥开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