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大祖是抹掉了所有的成功,让这张弓....弦拉满月,绷至极限。 当这个世界得到跃升,因果得到确立的时候,也是'弓弦回到原位的时候。 万败由此得一成,这张弓因此射出史无前例的、最强劲的因果之箭,击中了羽祯大祖所要的成功。 姜望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在这弓弦回弹的时候,也搭上了自己那支微不足道的箭。同羽祯大祖分享了神霄世界的因果反馈,这才得以铺开星路,抓住他回家的可能。” 劲风如刀的裂谷已经被填埋,蛇沽余飞跃在飞天穿地的乱石上,语气平静地在跟猪大力解释天穹那条星路,还顺口拿玄南公祭出的弓箭做了个比喻。 身为货真价实的天榜新王,她虽未能提早发现世界真相,在一切都接近尘埃落定的时候,还是不难看出端倪来。 天地翻覆虽然轰烈,她的紫发随着她的动作而飞舞,竟有几分轻盈。 猪大力缄默不语,背负双刀,在乱石间灵动地跳跃,追着那一抹紫,往此世更远处疾行。无论神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和蛇沽余都注定不会太受欢迎。且往更远处开拓,寻找强大自我的可能。 或许是听蛇沽余的解释听得太入神,或许是这个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太牵动心神。 他也就没有注意在他疾行之间,自他的怀里,滑出一块粗布来,飘在飞落的乱石中,并很快被他甩在身后。 这是一块瞧来非常普通的粗布。 甚至可能是某个店小二用过的抹布。 其上并不难发现的几点洗不掉的污渍,或许可以作为证明。 正是它包裹着红妆镜,在摩云城里颠沛来回。正是它裹着红妆镜,藏在猪大力的怀里。 姜望跃出镜中世界的时候,带走了红妆镜,并未带走这块粗布。而不知是忽略了,还是为了留作纪念,猪大力并没有丢掉它。 此时它从猪大力的怀里“滑”出来,歪歪扭扭地飘飞着,离开了这片乱石。而竟飞过了壑谷,飞过了奔流,飞过了高山....飞近那无限拔高的封神台,而又骤然折转。 在灵熙华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它甚至灵巧飘折,避开了鹿七郎紧急追来的惊虹一剑。 这块粗布有大问题! 已经随着封神台升至视线不可及之处的玄南公,直到此刻才察觉到异样。 此时箭已离弦射北斗。 玄南公在第一时间提弓转向,根本来不及蓄力,居高临下,连发九箭。九箭连珠,一箭撞一箭。 最后这一箭超越了极限,箭羽所带起的尾流,都呼啸成了龙卷! 而箭尖已经追上了那块神秘的粗布,将其洞穿!不对。 玄南公自己意识到了不对。 他的神霄之箭,洞穿的只是幻影。 在此箭触及之前,那块粗布就已经消失了。 此时的神山,除了无限拔高的封神台,还有什么?还有六道林,还有六道林前的留字碑。 还有碑石前......无限压缩的那一座神霄之门。 正因为此门的存在,神山才是神霄世界的中心。 玄南公脸色骤变,一步离开神台,手握长弓,已经落在了巨大的神霄之门前。 而他只看到-- 那块其貌不扬的粗布,正摊了开来,大大咧咧地贴在那银白色的神霄之门正中间。 像是.....贴上了一张封条。 粗布上两团最大的油渍,一竖一点,竟像一个“卜”字。鹿七郎与灵熙华全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玄南公脸色难看,却也不待他说些什么。 冥冥之中自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似乎贴在听者的耳边,是如此有条不紊地宣示道—— “以吾卜廉之名,封存此世一百年!” 这个声音给人的最大感受是“和谐”,它的每一个发音、每一个音节,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甚至于那山崩地裂、风咆雷孝,都像是在与它奏鸣。它完全贴合神霄世界的规则,几乎等同于世界之声。 然而这个声音所传达的内容是如此惊悚。卜廉! 在远古时代辅左人皇撑挽人族的八大贤臣里,这个名字排名第一! 他更有一个尊贵的身份,乃是人皇之师。正是在他的教导下,燧人氏才能够在那个黑暗的远古时代成长起来,成为人族的第一尊皇者。 别说鹿七郎灵熙华这样的小辈。 就连玄南公这样的当世天妖,骤然听到这个名字也感到难以置信:“卜廉?” 卜廉早在远古时代就已经死去了! 自远古、上古、中古、近古,这都过去了多少个大时代?妖族也早就从现世败退到了天狱,怎么还有人在这里自称卜廉? 虚张声势?还是装神弄鬼? 可这一张破布封神霄的威势,又实在做不得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山台之侧,云海之中,本来伫立着一尊高大的巨猿神相。它外显如山岳,内显是血肉万神窟。本来早已死去,只等时光的消解。在神霄世界天翻地覆的 变化中,它的崩解本来也正在加速.....都已经垮塌了半身。 但这时候,天妖法坛上的那尊青铜巨鼎上,“尔替朕命”四个字,忽然飞将出来,落入这巨猿神相中。 巨猿神相那一双空洞洞的眼睛,骤然间燃起了两团魂火!“卜廉.....卜廉!” 他张口如此低喊:“朕苦寻你好多年!” 巨猿神相一张嘴,声音虽不高,却也如雷霆行空,倒是将真正的雷霆都喝止了。 玄南公立即单膝跪下,口呼大帝。鹿七郎灵熙华更是伏地不起。 “哦?”冥冥中的那个苍老声音如是问道。他的身影也自冥冥中走出。 这是一个瘦小弓背的小老头,满头枯发,皱纹深深。唯独一双眼睛清亮如星子,悬在那巨猿神相之前,平静地与之对视。 “小妖寻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