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涌动若,迅速聚成一个身影,抬掌一托,竟将熊熊烈焰逼在空中! 自这血肉之身里,传来阴狠的声响:“敢惊扰本王的宠物岛?” 尚在流动的肉泥里,一双血色的眼睛骤然睁开,望着血肉泥潭的上方,一双刚好投射下来的赤金色眸子! “人族?” 血色的眼睛下,血肉聚出鼻与唇。 这是一张阴邪的脸,代表海族最强天骄之一的鱼广渊。 他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海族误闯,未料想以辛酉区域现在的情况,他的宠物岛还能被人族打扰! 嘴巴张开来,龇出尖牙:“蝠山王真是废物!待本王回转,必要将他剥皮抽筋!” 烈焰熊熊,焚尽所有痛楚与污浊。血肉泥潭,此时已经被烧成了深坑。 姜望站在第一座深坑的边缘,低头俯视底部这尊以血肉聚成的强者之身,将这海族强者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蝠山王吗?本侯已经代劳。” 血肉临时聚成的强者,狞然而笑:“竟是个侯爷!尊卑有序,王侯有别。侯既见王,如何不拜?” 姜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本侯之爵,来自于天下霸国。本侯之位格,受现世承认。掌山权,水权,敕天封地。你是什么王? 封于何地?沧海第一百九十八条海沟吗?” 鱼广渊眯着眼睛恶笑道:“无耻窃贼,还真以为自己是现世之主了?人族是这么恶心的生物,从远古一以贯之到如今!” 姜望的眼神平静,声音更平静:“阴沟里的老鼠称王.....未免贻笑大方。” 血肉泥潭底部,那血色的眼睛有一霎狂暴非常,但又敛于一种无情的冷漠中:“敢乱本王宠物岛,敢与本王呲牙,不妨报上名来。” 焰光映红了姜望身后的天空,像是为他系上了一挂长披,这一幕绝不会在鱼广渊的世界里消散。 而他的声音也是清晰自我的,只回了两个字——“姜望。” 鱼广渊稍愣了一下,眼神又变得癫狂起来:“呼呼呼嗬嗬,你就是那个人族骄命?!齐国武安侯?” 姜望略皱眉头:“骄命算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鱼广渊仰天狂笑:“说得好,骄命不算什么东西!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姜望澹澹地道:“你连骄命都不如,更不算什么东西。” 狂笑声戛然而止,他森冷地看着姜望:“这些百足刺毒兽,就当我预付的帛金.....等我来找你。” “你一定不要迷路。”姜望说。 那些在空中滞留了许久的烈焰,就此轰然而下将这整座血肉泥潭清空!吴渡秋在这个时候飞近前来,认真说道:“这家伙应该是鱼广渊,血王后裔里最强的那一个,癫狂强大,无所不通。海族许多战争凶兽,都是他的创造....若是他来过,也难怪第三浮岛无声无息就沦陷。” 他以一个将领的素养,冷静分析:“鱼广渊没有参与对第一浮岛的围攻,一是相信这里的海族力量已经足够,另外也恐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结合这些被他称为百足刺毒曾的存在,以及第三浮岛的现状,我认为他在构建某种仪式,寻求突破。” 姜望没有说话,一豆心火跃在指尖,轻轻跳了几下,在指尖疯狂旋转!焰草低头,如在追思。 他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同鱼广渊闲聊,每一句每一眼,都不过是为了记下鱼广渊的神魂,烙下感应。 此时此刻,照彻浮岛的焰光逐渐暗澹下来。 姜望收了手指,径往前走,焰花飞转青衫如舞,这豆心火撞进了赤童中!长~ 这是一声只存在于神魂层面的回响。 一颗晶莹剔透的念头,如宝钻明珠,飞进蕴神殿。 坐在宝座上的神明,摊开手掌,任这颗念头落进掌中。 在某个刹那,一点血色晕染开,晶莹剔透的念头里,清晰映出一张阴邪癫狂的脸,纤毫毕现,赫然正是鱼广渊。 念念不忘,如心系尘。此念为仙念! 这是这门秘术被创造以来,所展现的最巅峰的层次。姜望不会等鱼广渊找过来。 因为_.他要去找鱼广渊! 无论关山几重,无论界河几道。 腥风血雨亦相逢。 “身上有渡桥吗?”姜望闭目感受一阵后,睁眼问道。 吴渡秋自储物匣将渡桥取出:“只有这一座,为了去其它界域求援准备的。” 姜望没有接这座,转身往外走:“带我去最近的海巢。”吴渡秋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废话,拔身便飞。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划破长空而远。在他们身后。 无尽焰光膨胀而回缩,收于微渺一点。辛西第三浮岛焚尽了,自此无痕。 吴渡秋是正儿八经的军伍出身,在大齐强军里摸爬打滚,一路走过来。熟知兵法战阵,通读兵书典籍,对历来名将名局如数家珍。 生平最 推崇的,就是笃侯那令对手窒息的、铁壁横推般的战法。来迷界的时间不算长,但对海族的作战方桉,他已精熟。 海族常用的数十种战阵,不常用的数百种战阵,他全都烂熟于心,全都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对于怎样击破海巢,怎样改造海巢,怎么利用迷界环境,怎么最大化的发挥优势....全都很有心得。 击破海巢是一个大工程。 什么引蛇出洞,什么搭桥献路,什么风水移位,什么撞海摇山,视情况种种,不一而足。 他不知道战争是这样打的--- 武安侯让他领路,一路无话,什么情报也不问。 待到了辛酉第二海巢外,武安侯只说了一声,退后。轰! 吴渡秋感觉整个辛西界域都震动了。 身魂皆有一刹的僵硬,彷佛置于无尽空茫中。恐怖的元气乱流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而后他便看到-- 霜风飘展成白披,赤火飞流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