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准备,有充分的信心在此展现才华,一举成名。 对于姜望的杀力,他早已经拔高预期,但是当那柄天下名剑长相思斩破长空而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预期也许并不足够! 第一道防线被破,第二道防线被破,第三道、第四道..... 旗孝谦沉静地站在大军队列里,和其他海族战士一样,按照预先的演习,一步步后撤,一步步推动军阵。 整个屯驻在此的海族军营,像是一个生命力强盛的巨兽,面对等待已久的进袭,给出了近乎生命本能的反应。 不仅有坚硬的骨骼,更灵巧、坚韧,皮厚似乎不可破,肉厚彷佛纳无穷。但人族方的攻势同样勐烈非常。 姜望之后是陈治涛。 海蓝色的道袍迎风飘展,像是那赤色烟甲所拉开的帷幕。 漫天飞雪之下,有浊浪滔天。汹涌澎湃,水峰不竭。生生在河岸这边,扎下根来,吞咽好大一块实地。 而他的宿九宫逆乱神光满天飙飞,穿梭来去,把偌大的海族营地,打得千疮百孔。满载百名修士的钓龙舟全力发动,一连十八条水龙张牙舞爪,咆孝着杀入海族军阵。此后又有飞云楼船如山移来,射月绞弦动,符文缠绕的钢铁巨箭直落军营大旗!方元猷大声怒吼。 楼船上的三千甲士齐声响应:“威!” 大阵启动,金行元力化成密密麻麻的飞箭,像一团云彩往天边横移。这时候金云穿雪,好一场残酷的美景! 娑婆龙域是如此辽阔,远不是那种可以让神临修士急速 掠过的界域。虽则界河总是随机出现,也常常间隔万里,此方不与彼方通。 姜望并不知道别处战况如何,不清楚季克疑是否对上了蛮王。但他相信名列大齐兵事堂的祁笑,一定牢牢把控着局势。 战火蔓延到娑婆龙域,他已经知道这是怎样宏大的一局。 整个迷界战局铺开来,他这个武安侯也只是棋盘上的一粒子。他没有重玄胜的智慧,做不到合于大局又超脱棋盘上,身为棋子亦能行大棋。 但他非常清醒,不逾己能。在缺乏足够洞见的时候,懂得做好他的本分。棋手落他于何处,他就要把棋手的意志贯彻,砸烂这块实地! 海族战线退而不破,好似潮落。 姜望中宫直入,啸剑成雪。“有没有主事的?竟眼睁睁看着部下受戮么?!可敢站出来当我一剑?” 回应他的只有缄默,缄默中体现的是恐怖的秩序。 这个至今未露行迹的海族将领,用兵之能不会比鳌黄钟差。 姜望用兵虽然达不到这种程度,但是见识过真正名将的才能。心下越发谨慎,剑气却越发暴躁,八方狂飙。 烟甲横过长空,剑似泼雪,斩破一阵又一阵,割颅一颗又一颗。他表现出一种狂妄、烦躁,急于求成。 但有玉光暗敛,耳仙人坐观自在耳,声闻仙态,万声来朝! 整个海族营地,大到一头战争凶兽的咆孝,小到一名海族战士的呼吸,皆在姜望耳中,但凡那隐藏的将领有一丝不协,立即就会被捕捉。 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支血气炙烈的大军,席卷兵煞,像一道巨大无比的海浪,从极远处铺盖而来! 在那“海浪"之上,有一尊战意昂扬的将领他要一雪前耻的决意,几乎燃烧在眼眸中!千军席卷,他独立潮头! 鳌黄钟,伐世军! 他带着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强军,来找姜望! 这时有一名海族战士,先于姜望跳出来,怒斥鳌黄钟:“谁让你过来?还带来了军队!?你那边防线空虚,一旦被突破,于大局之憾,你承担得起吗?” 鳌黄钟不为所动,只看着姜望道:“杀此一贼,胜得十城!我宁愿失地千里!” 被鳌黄钟如此重视,姜望也是同样的不为所动,遥看那名海族战士一眼,视线接续,紧接着便是神魂杀戮。 神魂之战一拉开,他即知杀错! 这名站出来说话的海族战士,不过一尊肉傀儡。彼方主将仍然藏在大军中。对弈天骄,杀错目标也正常。 姜望一剑横开,此身如神似魔,卷起剑气狂潮:“来,鳌黄钟!取剑过来,与你十城!”鳌黄钟哈哈一笑,全力催动大军,加速迫近战场:“我当引军来取!” 先前他问旗孝谦,哪一处是人族的主攻方向?这问题哪里是问题! 人族骄命都已经出现在娑婆龙域大门外了! 旗孝谦之所以呵斥他,觉得他不该引军过来,就是考虑到整个娑婆龙域,此刻都应该陷入狂风骤雨般的攻势里。 守住此处,残破了彼处,于大局仍是失分。但他有他的想法。 娑婆龙域不可能被破,此乃大势,这一点他坚信不疑。 而姜望是他确切意识到危险、甚至不惜请动老祖出手诛杀的人族天骄。他说“杀此一贼,胜得十城”,并非夸言,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他所驻守的那条界河,即便放开了让敌人闯,对面的人族又敢闯得多深?眼见河岸不设防,难道真敢长驱直入? 在娑婆龙域,真人也死得,历史上真君也死过! 旗孝谦虽然已经十分谨慎地对待姜望,但没有真正与姜望对垒过 ,对这个人族天骄的认识不够深刻。 任敌过河,无伤大局。 杀死姜望,才真叫赢了人族气运! 眼见得鳌黄钟与大军浑然一体,根本无法剥离,姜望已意识到局势之艰难。他太清楚名将强军加起来是何等恐怖。 别的不说,若他麾下三千甲士,尽都是侯府亲卫,他的军队战力,也要翻番!而鳌黄钟和他的伐世军都是声名赫赫,巅峰战力体现更要恐怖得多。 但怎么撤,是一个大问题。 当此险局,全他姜望易,全军难!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兽吼,姜望便是一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