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br> 那遮天填海的恐怖威势,惊得修士四散,而尽数被一道剑光卷开,都落到姜望等人身后。 </br></br> 姜望心中感动。司阁主真是面冷心热啊。一边让我不要想太多,一边还是带我们来观战。一边酷冷不言,一边抬剑救人。 </br></br> 大修士真有大承担! </br></br> 前辈如此表率,他也张开真源火界,将司玉安一剑卷来的数千名不同出身的修士,尽数庇护于此世。 </br></br> 众人只见—— </br></br> 那太嶷山轰天碾海,势压万里,但却骤停在高空,不能再下一尺。 </br></br> 因为有一根茅草,横在此山下。 </br></br> 司玉安一草担山! </br></br> 长相儒雅但气势霸蛮的彭崇简从山巅跃下:“司玉安,两宗交谊万载,你我无冤无仇。放我过去,且留一线!” </br></br> 他的血色宗主袍在狂风中猎响,一霎百化为千、千化为万,千万个身影,同时往前冲。竟是直接放弃了熬炼多年的太嶷山,一心求走。可见追兵甚急。 </br></br> 司玉安道了一声“好”,又取出茅草一根,施施然在身前一横—— </br></br> “便留你这一线!” </br></br> 这一剑,天海皆开,顿分清浊。 </br></br> 千万个血袍身影同时裂空碎海,想要强行冲过玉带水域,尽都被一剑拦回! </br></br> 剑势虽则如此潇洒,但司玉安心中早已骂开,那陈朴和阮泅竟是干什么吃的,追杀一个新晋真君彭崇简,都叫他跑来跑去,还跑回了玉带海。险些叫他老人家丢了面子。 </br></br> 当然不能真个骂出声,损了高人形象。遂以怒意为剑意,直趋彭崇简:“搬山小子!怎的不过?” </br></br> “老东西,你就挡在这里,不要再让!”彭崇简有神力无穷,进步冲拳当头砸。 </br></br> 万顷波涛无,天地元力消。 </br></br> 就连空间,也整块地被抹去,显现无根世界空幽幽的本质。 </br></br> 在他和司玉安之间的一切,被一拳砸空! </br></br> 面对如此恐怖的拳头,司玉安却是提住茅草,随手斜撩。 </br></br> 一道简简单单的剑光,与彭崇简的拳头相逢。 </br></br> 却将彭崇简连人带势,吞入其中! </br></br> 一道剑光,是一界。一缕剑气,衍一生。 </br></br> 司玉安长声啸歌:“斩得一线分两界,若非身死道消……不得越!” </br></br> 彭崇简也是几经生死,掀开不少底牌,才找到机会杀回,却被拦个正着,既怒且恨。将身摇动,混淆道则,抬手一举,把剑光世界生生撑开。 </br></br> 而后一指司玉安—— </br></br> 群山压落! </br></br> 空中连下十七座巨山,仿佛把祸水都要填满。 </br></br> 但无论此山来,彼山来,司玉安都只是一剑。挥动茅草尽斩破! </br></br> 十七座天下名山,自此没了痕迹。 </br></br> “好个司玉安!” </br></br> 忽有星光满天飞。 </br></br> 晦空一时成星穹,璀璨迷幻如梦中。 </br></br> 五官年轻得过分的阮泅,身披星图道袍,踏空而来,立足星光上,朗声赞道:“我都未算到他这一招回马枪,倒叫你算到了,提前来堵。” </br></br> “废话少说!”司玉安冷哼一声,一副不屑虚名的样子:“区区彭崇简,算得什么?这可不是我的工作,你快快来接手!” </br></br> 阮泅都已经赶来,陈朴当然也不会远。 </br></br> 与近距离压制彭崇简的阮泅不同,他却是首先出现在姜望的真源火界中。 </br></br> 衣角轻轻飘卷,像是一阵春风拂过,整座火界生机焕发。 </br></br> 这时候姜望正在安抚一众参与祸水清理的修士,用最简短的话语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现在要怎么做……轻易抚平人心。 </br></br> 数千名修士,出身不同,性格不同,修为不同,却无一人惊乱。虽在这般的惊变中,都对所处的环境,感到安全。 </br></br> 陈朴恍然意识到,这位年纪轻轻的真人,已经在人族享有极高的声望。或者说一直都听闻,只是现在才有具体的认知——所谓“纳头就拜”、“闻风丧胆”,不都是一个“名”字吗? </br></br> 他看了一眼被保护得很好、还在纸上算个不停的季貍,叹了声:“痴儿!” </br></br> 此声是如此温暖,季貍身上顷刻泛起玉辉,眉宇间的疲惫一扫而空,眼睛愈发明亮。那蜷在她怀里的雪探花,更是一脸幸福地睡了过去。 </br></br> “陈院长!干活!”司玉安不满的声音又响起。 </br></br> 陈朴摇了摇头,随手留下一颗种子,落地长成苍松。 </br></br> 苍松摇翠,成为这座辉煌火界里,唯一的碧色。庇予季貍荫凉,给予火界支撑,保护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