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武较,你也跟我选一个?” 这个低调得甚至有些沉闷的人,偶露獠牙,竟然寒芒凛凛! 文连牧则微笑道:“若是引军对冲的话,我不介意对上任何人。” 没人肯相让! 高哲在心中迅速权衡过利弊,果断开口道:“既然田兄这么说了,我便与你争一个名额。雷兄与文兄争一名额,大家都是为大齐出力,胜负当无怨也!” 他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小聪明是有一些的,不然也想不到扯姜望虎皮压林羡那一着。 这番话看起来公平,但其实是把四人争两名额的形式,变成了两人争一名额的形式。 他自问修为不如雷占乾,领军不如文连牧,若是四争二,他大概率颗粒无收。 但两争一则不同,因为四个人里看起来最好捏的“柿子”,已经被他自然而然地划归了一组。 这是他短时间内所能想到的、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雷占乾不表态,因为对上谁他都无所谓。文连牧也不吭声,论起引军冲阵,他自有傲性在,自问对上雷占乾也不会输。 田常更是沉默,高哲拿他当软柿子,他再满意不过。 但重玄胜的声音,恰在这时候响起:“不,你们其实只剩一个主将的位置了。” 高哲又惊又怒的看过去。 重玄胜却并未看他,靠在一张特制的大椅上,左右看了一圈,施施然道:“相信姜望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本来劝他安心修炼,但既然现在天下知闻,却是应该来一趟星月原,给景国人还一份礼……” “我已经着人去请他,应该两日之内,就能赶来。”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青史第一内府来占一营,想来不会有谁反对吧?” “那自然是没有!”立即有人响应道:“有姜望在,徐三算什么?王坤又如何?裴鸿九有何惧?” 说话的人,是弋国天骄蔺劫。 重玄胜看了他一眼,意外于其人捧得这么精准。 弋国是在昌国南面的一个小国,距离天刑崖其实不远,受法家思想影响较深。这个国家的人,比较推崇刚直不阿的品质,广泛有较真的精神。 蔺劫嘴里提到的这几个名字,都是景国有名的内府境天骄。 说狂妄倒也不算狂妄,毕竟姜望成就了古今第一内府之名,在内府一境,的确也没有谦虚的必要。 蔺劫若是提及景国陈算那样的外楼境天骄,就有几分捧杀嫌疑了,现在这种尺度,把握得很是微妙……是个人才。 重玄胜有心情在这里点评人物,高哲却被一句话毁了心情。 看着重玄胜,勉强笑道:“阿胜,别开玩笑了。姜望人都没来呢。” 重玄胜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从不跟不熟的人开玩笑。” 这句话一出,便是立场分明,界限清晰,从此以后,不再带着高哲玩了。 高哲愣了一愣,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姜望虽然名头大,但人都不在场,就占一营主力,不合适吧?这可是战场,不是什么可以儿戏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分生死,决胜负,不是画沙盘,落棋子。他想占个位置……不知道早点来吗?”后面的几排座位中,有个声音忽然说道。 “这人谁啊?”重玄胜问左右的人。 “昭国顾焉!”这个表情倔强的年轻人大声说道。 很强硬地瞪着重玄胜,不肯示弱半分。 东域诸国之中,若要评一个最慕齐国的小国排行,昭国肯定在榜上前几。比之当年的阳国,还要更向齐国靠拢。且不论那些当权者,昭国百姓绝大多数都巴不得并入齐国。 想不到在这样的一个国家,还能出一个有脾气的,敢质询来自齐国的名门天骄。 李龙川直接起身,走到此人面前,抬了抬下巴:“出去,我们聊聊。” 太干脆,气势太凌人。 顾焉明显愣了一下,禁不住转头看了西渡夫人一眼。 帐内修为最高、名义上地位也最高的西渡夫人,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帅位旁,对此无动于衷。 显然她非常清醒,知道这场战争是以谁为主。 而那些不清醒的,看到她的态度,也应该清醒了。 顾焉的脸色阵青阵白,最终还是咬咬牙,起身往军帐外面走。 “那我陪你聊!”他发狠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军帐。 帐中无人对此表示意见。 不得不说,顾焉的质询从道理上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这件事情的本质,是在质疑齐国天骄在此方战场的主导权。 所以李龙川根本也不跟他讲道理,直接以势压人,将其带出帐去。是为直指靶心,洞破敌势。 顾焉或是想要为小国争取权利,或是自己想要夺功…… 李龙川懒得关心。身为石门李氏公子,他也有不必关心的资格。 方宥放出来的这十营位置,绝对比它眼下表现出来的价值更重要。不然重玄胜不至于非得开口为姜望争。 成就古今第一内府的姜望,前途自不必说。回到齐国不说予取予求,也少不了天子恩赏。 按说一般的利益,是不必太放在眼里的。 但现在高哲、田常、文连牧他们争得面红耳赤,本来好像不打算参与星月原战场的雷占乾,在今夜之前匆匆赶到…… 想来也都是收到了一点风声的。 李龙川结合自己听到的一些消息,便确定了个七八分,果断出面配合,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与重玄胜对过。 重玄胜心里……只有“省心”二字。 不愧是将门世家,自小学兵法的。比姜望可省心太多了! 重玄胜和李龙川在这里轻轻松松控制了局势,还有个晏抚在那里不咸不淡地旁观。 高哲却是陷在暴怒的情绪中,久久无法挣脱。 跟雷占乾争,是绝对争不过的,他非常明确这一点。假如姜望也要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