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和向斌抱着消防服回到农家乐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老乡!能借浴室用一下吗?”跟在后面的耿炳杰高声喊道。
就见面色黝黑的老板从之前他们点餐那间房间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没问题没问题!同志这边请!”
等沈漠两人进去后,耿炳杰往屋里探了探头,关切地问,“孩子怎么样了?”
老板忙道,“没事了没事了,小孩子调皮起来不要命,这回可长了记性了!几位里面坐,饭菜待会就得!”
几人回到房间落座,就见老板直奔厨房,没多大会儿,老板娘也匆忙走了进去帮忙。
岳峰觉得奇怪,“他们两口子都跑去忙活了,孩子谁照顾?”
耿炳杰摆了个手势,三人蹑手蹑脚往后面那间房的窗户靠了过去。
从糊着花色窗纸的窗户缝隙看进去,只能隐约看到靠近窗户的老旧木床上,正躺着刚刚溺水的那个孩子。
没等偷窥的几人看清,床边一个影子忽地动了!
离得最近的岳峰顿时被惊得一跳,硬生生被耿炳杰拽着矮下了身子。
正巧此时院子另一边浴室的门开了,穿好消防服的两人走了出来。
三人趁机矮着身子回到了刚才的房间门口才站起身迎了过去。
沈漠自是看到三人那鬼祟的动作,目光边往屋后溜了一圈,边抱怨。
“冲了澡也没衣服换,消防服里全是汗臭味!”
耿炳杰暗暗摇了摇头,假意劝道,“总归吃了饭还要跑宣传,等跑完这几个村子回去再洗吧!”
老板娘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面上堆笑。
“几位同志,别都在院子里站着,快屋里坐!先吃着,鱼马上就好!”
眼见着她往返几趟,桌上就摆了不少吃食。
看着那道酱豆炒蛋,赵文波有点馋,禁不住问道,“老板娘,有煎饼不?”
老板娘笑着摇头,“同志家是鲁省的啊!咱家可不会摊煎饼,馒头成不?”
赵文波点头,他只是这些天没吃到有点想,其实早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什么馒头米饭的,他不挑!
其他几人也差不多,这一周他们经历的简直是从前二十年想都不敢想的。
在家的时候哪里有现在这样饿肚子的时候?
只有吃不下,不想吃,不爱吃……
等最后一道大菜-红烧鱼上桌,几人吃的头都不抬,伸向鱼肚的几双筷子直打架。
见状,老板两口子也不打扰。
老板回到厨房用剩下的材料炒了个大杂烩给一家子当午饭,老板娘则忙着去里屋看儿子。
“老严!老严!孩子有点发热!”老板娘很快脚步匆匆返回厨房,声音焦急。
“怎么回事?咱娘不是看着呢吗!”严老板赶紧压了火拎起暖瓶往里屋走。
跟着的老板娘叹了口气,低声嘀咕,“咱娘能把自己照顾明白都不错了……”
严老板进屋放下暖瓶,就见自家老太太已经半边身子靠在床边眯着了。
他叹了口气,绕过轮椅,大手覆上儿子的额头。
这边两口子忙着照顾开始发烧的孩子,那边填饱了肚子的五个人终于恢复了理智。
“你们刚才怎么还当上梁上君子了?”沈漠玩笑着问。
“hetui!我们那是调查!暗访!明白不?”耿炳杰臊着脸给自己正名。
“哦?那你们访出什么来了?”
“这家有鬼!”岳峰神情惊悚地低声叫。
被几人看傻子般的目光围剿的岳峰撇了撇嘴,“我演的很差吗?”
“我看,这家应该没什么钱,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了。”耿炳杰把歪掉的楼掰正。
“你咋看出来的?”
岳峰寻思,他可是全程跟着耿五,他咋没看出来?
“这几间开着门的屋里基本没什么家具,地板都是跟这屋里一样,水泥的,连瓷砖都没铺。”
“只有孩子在的那间屋摆满了崭新的切割好形状的纸壳子,看样子是做加工的。”
“许是人家喜欢这样的loft风?”农村很多人家都这样,岳峰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耿炳杰白了他一眼。
“你看桌上这些菜,除了鱼,都是他家院子里那处菜地里有的,院子内外也没有农家乐常见的鸡鸭。”
“就不能是人家这边特色是鱼吗?”
沈漠瞥了眼一直跟耿炳杰唱反调的岳峰,提出自己的疑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家里没钱所以不想送孩子去医院?可……命不比钱重要吗?我想不通。”
岳峰也跟着点头,“对,不明白!”
听里屋传出动静,沈漠起身,借口找老板结账走了过去。
就见里屋背对着屋门的一张轮椅上坐着个老人,此刻那孩子正俯趴在老人的轮椅前呕吐。
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