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有重量。
陈老五脑子晕得有些想吐,如今更是失了与显金虚与委蛇的性质,单手一抬,将显金赶走。
显金不屈不挠地追上去,哭腔更加明显,大声道,“您不知道,那海四当真过分!横梁都被砸下来了!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身上带着余款的银票过去...还想着若是做的好,我就再打赏他点银子...”
显金从袖兜子里掏出一沓崭新的银票,如论证自己所言一般,递到陈老五跟前,“喏!您看!我是真准备好了的!”
陈老五那股干呕的欲望越发上头,不耐烦地将显金的手打开,余光却瞥见了银票上清晰硕大的字样。
——“德昌升号”。
德...德昌升号?
德昌升号!
陈老五目眦欲裂,一把拽住显金的手腕,“这是什么!”
显金瑟瑟发抖,“银...银票呀...”
陈老五浑身如抖筛子。
显金声音仍旧在颤抖,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这样的银票...德昌升号的银票,我们还有三千两...”
陈老五一股血冲上脑顶门,方才淤积在脑中的积血在狭窄又粘稠的空间横冲直闯,陈老五满脸涨红、双目赤红,撕心裂肺道,“是你!是你们诈的我!不是宝禅多寺的山匪!”
陈老五两只手,一把死死掐住显金的脖子,“你这个贱人!你算计我!”
显金闷哼一声,头向后一仰,手中的银票抖落了一地。
瞿二婶一声尖叫,显金在艰难的窒息感中余光瞥见瞿老夫人顺着门框向下滑落。
瞿二婶一时不知道是该上前来救脖子被掐住的显金,还是扶起手脚瘫软的老夫人!
“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陈老五血冲上脑,已然失去理智。
显金从袖中摸索着掏出红蓝宝的匕首,艰难地抬起胳膊,用刀鞘那一面狠狠地给陈老五后脑勺砸了一下子!
陈老五瞬时如紧绷的弦,被猛然拽断一般,在空中凝了半晌后,仰头朝后倒去。
显金将匕首塞回袖兜,深吸一口新鲜的气息,将耳鬓边散乱的头发捋顺后,转过身,见瞿老夫人虽手脚无力,但未曾昏迷,便扬起精巧的下颌,语声清淡却不急不缓地吩咐瞿二婶,“...五老爷疯了,你先把老夫人扶进去,再让张妈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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