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得用?一个叫狗...二狗?另两个是兄弟?”
“周二狗和郑家兄弟?”显金莫名其妙,愣着把话补全,“另也还有十来个新来的,年纪也不大。”
熊知府点点头,“才来的得多磨磨才能得用,三个未免也太少了——你甄大伯码头上忠心耿耿的青壮年六七十人,若有得用的,你就找他,他帮你兜着。”
显金还是没懂。
熊知府笑眯眯地脸朝着甄家父子,手却随便指了指显金,“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纯善。往前她爹护着,后来乔探花护着,白得就跟宣纸似的。”
甄老爷忙佝身笑应,“那也是贺掌柜有福气!”
熊知府把茶盅一放,身后的随从立刻拽了个破落长衫模样打扮的中老年丧气读书人。
那人哆哆嗦嗦,害怕极了,一被扯出来,就立刻膝盖砸在地上,哭天抢地磕头,“学生错了学生错了!学生不该写那话本子!学生大错特错!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学生吧!”
一切没功名的,无论年纪大小,在官儿面前都是学生。
这读书人,得六十了吧?
熊知府神色未动,“写东西嘛,哪个读书人不写点什么?就怕写出来的东西,不是自己想要的玩意儿,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读书人痛哭流涕,“是是是!您说得是!白家...白家...实在给得太多了!”
熊知府乐呵呵地打断了读书人的后话,面容亲切问,“不是左撇子吧?”
读书人赶忙摇头,“学生是正正经经右手写字的!”
熊知府了然地点点头,手挥了挥,随从便把那读书人带了下去。
读书人哭着嚷着认错,一路挣扎着出了
显金迷迷蒙蒙中,好像明白熊知府要干什么了。
只听熊知府语重心长道,“甄甫,你一个老辈要好好带一带、教一教宣城府的小辈儿们,你这棒子总是要交出来的,不要藏私,听见了吗?”
甄老爷弓背恭顺连连点头。
甄家父子气势汹汹地带着显金出了知府衙门,甄甫一声冷笑,浑身上下一股码头上浪打浪养出来的习气,“人在哪里?”
从小巷里钻出来好几个精壮男子,瓮声瓮气答道,“被扔到了后门!我们捡回来了!”
“蒙上麻布袋子,带到城西茶楼楼上。”甄甫转过头,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贺掌柜,您也一块去?”
显金:?能不去吗?总感觉会有点...血腥...
果然很血腥。
长衫读书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双眼被蒙住,害怕得直流口水。
包厢大门紧闭,里面谁也没出声。
甄甫一个眼神,码头上的兄弟们一窝蜂而上,两个揆后背,两个摁胳膊,再一个抓住那读书人的右手,一个拿着大铁钳子。
把这长衫读书人右手指甲盖,一个一个生生剥了下来。
读书人嚎得满楼震天响。
给他做美甲的那个码头兄弟,顺手脱了腰带团吧团吧塞进他嘴里。
读书人没了声响。
没一会儿,显金就看见读书人身下淌了一滩骚气的黄色液体。
甄甫嫌恶地皱了眉头,手一挥,手下就把这痛得尿失禁昏死过去的读书人扯到了内间。
甄甫站起身,亲自给显金斟了一盏茶奉上,“...我的意思是,小姑娘家家的,别太血腥...”
正好放到显金眼前,甄甫笑呵呵,“可熊大人有自己的考量,只说您往后的路只会越走越宽,这点事儿都不叫事儿,您手上别沾,但眼睛得看着、心里得知道,以后才好应对。”
显金低头啜了一口茶。
说实在话,她还真没啥不适。
前世,她手术做多了,不晓得自己身上开了多少刀,血肉骨头...不足以引起她生理心理的不舒适。
更何况,此时此刻此地,对于长衫读书人的行为,既然没有法条约束,那当然是看谁的刀快了。
这读书人的笔,有时候可以变成夸人的花,有时候也可以变成杀人的刀。
但凡换个姑娘,这读书人恐怕要背上血债。
茶汤在显金口中回甘。
“谢过甄大伯和三哥了。”显金笑了笑,“夜里,还有一遭,要麻烦您二位和码头的兄弟呢。”
甄甫笑起来:这丫头,可真是“纯善”呢!
......
月黑风高夜。
宣城小巷,白大郎从百花楼醉醺醺出来,上了骡车。
小巷子拥挤。
与之相对的另一辆骡车,也行动起来。
显金平静地坐在这辆骡车里,声线平稳,“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