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段老板却垂眸莞尔笑开,率先上前,沾上印泥,在显金那张纸手里摁下手印,简单明了一句,“干了!你要多少都可,若要增加品类,你要什么,陈记全部跟上。两年以内你要的宣纸,我成本价给你,但两年以后,价格需要再次商定。”
显金愕然。
段老板理解了她想干什么!
竟然是深闺妇人段老板第一个理解到!
便是恒溪,她都聊了两个彻夜,恒溪才明白“商品价格是由商品价值和市场供给共同决定”,但就算显金再努力,恒溪也没能明白诸如“商业的本质是生产资料与生产关系的交换”“生产-卖货不叫商业,生产-收购-卖出,乃至生产-收购-再生产-再收购-卖出...生产资料重复产生价值,这才叫商业”种种超越封建时代的商学基础理论。
显金站起身,亲帮段老板擦了手指头,笑道,“三年,三年的宣纸,我以成本价收购。同时,出了宣城府,陈记的宣纸只能出现在我的店里。”
段老板眯了眯眼,“贺老板野心很大啊。”
显金笑,“饼要够大,大家才够分,这样算起来,所有的风险都在我身上担着,我要一个垄断保障和三年之期,并不过分。”
段老板擦干净手,“契约之后详谈——”
在商言商结束后,段老板迅速变脸,神容亲切,“走之前,我请你吃百香阁肘子吧?”
显金清脆脆一声,“好咧!”
陈记摁了手印,恒溪毫不犹豫紧跟其后,接着是强老板和另四五位小作坊老板。
云记琢磨半天,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便也签了,并指明,“陈记和恒记签的什么契约条件,我们也签什么样的!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能搞区别对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