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至此,他拉着陆峰红色僧衣的红衣袖子,面色焦急,神色颓废,更有一丝丝焦急和惶恐,看的陆峰微微蹙眉。
作为一个护法上师,他不应如此!
所以陆峰手做棒喝状,说道:“智远!醒来!智远!醒来!”
每说一句,就以手作扇,一句话一次扇动,用力拍打着智远僧的颅顶。
四句话说完,拍了四次,陆峰又手作宝瓶印,观想自己手持大宝瓶,将自己的大慈悲韵化作以潺潺流水,从已经惊慌失措的智远僧的颅顶直接灌注下去,宛若一次重新“灌顶”,将他的恐惧,将他的畏惧,将他的佛性统统洗涤一遍,洗去他的恐惧和浮躁,为他洗去身上残留着的诡韵。
以大慈悲韵化作的大慈悲水,为其灌洗,为其加护!为其守住本心!
陆峰的“六字大明咒”,至今都未有如何殊胜的斗法能力,但是作为最常见和最适用的密法域密咒,陆峰以此咒来驱散诡韵,亦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那丝丝缕缕的诡韵从智远僧的身上散落出来,被“大慈悲水”带出,落在地上,化作了如小泊般的镜面,随即被陆峰的六字大明咒搅碎,化作了陆峰的资粮。
直到此刻,智远僧方才冷静了下来,他立刻对着陆峰施了一礼,感谢陆峰的救助,陆峰这才要问甚么是野誓愿诡,智远僧心有余悸的说不能说。
起码在此处不能说。
他“诡迷心窍”,差点就在此铸成大错,“若是言语,必有反应回想,止须说出他的名字,他就会立时出现在此处。”
他对陆峰说道,“不可说。”
陆峰闻言,亦不再追问,智远僧也没有问陆峰带来这些人,要做何事。
他无此心情诘问陆峰,他只是盘膝坐下,忽而又坐了起来,害怕自己也在冥想之中,步了那智安僧的后尘,他来来回回的在陆峰面前走,说道:“止等出去,立刻离开噶宁庄园,离开的越远越好。
那些佛弃之地,但凡是出现一次厉诡,都是佛灾!
都是佛灾!”
智远僧说道。
陆峰看到他又起了焦躁心,并未再给他驱散焦躁。人之念头,生生灭灭,都由他自身而起,也应由他自身而灭。若他无力自己清除这焦躁心,止陆峰一人不断为他清除,不过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罢了。
无甚清除的必要。
他一直喋喋不休言语,陆峰并未搭理他,这人是被“诡韵”伤了真性,过了一会儿就好。
陆峰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他再度数了一遍自己身后的这几个奴隶,依旧是三人,数量无错,那些奴隶对陆峰顶礼膜拜,感激涕零,其中一人想要做陆峰的坐骑——就是贵族老爷经常用的,坐下来时候的凳子,走起来时候驮着人的牲口,被陆峰拒绝了。
主要是陆峰这么多年,也未曾享受过如此的待遇,他的地位,可做不到以人做器的程度,他最多是被别人当做器物来使用。他还是习惯盘膝坐在地上,宛若他学经僧时候一样,他一边持咒,加护周围大澄净,大光明,另外一边,将最后那个名字,搅碎在了自己的脑子里面,不再此时去想此事。
野誓愿诡?
陆峰从未见过此种厉诡,不过不须多问,智远僧并不打算在此处说出此誓愿诡的名字,他止请陆峰维持住此地的大光明,大澄净,不得叫任何一丝黑暗过来,智远僧已经强行持咒,疲倦了起来,不能再行持咒之行,毕竟,密咒是身口意三密之一,是可以走向了本尊的法咒之一,境界未到,亦不是本尊,他无有能力持咒如喝水,除了“六字大明咒”可以加持之外。
然,陆峰的六字大明咒,也不是谁人都可以如此加持的,智远僧知道,他自己加持六字大明咒,根本无陆峰如此之殊胜作用,止能当做安慰使用,陆峰闻言,便为他加持此咒,那一位高僧厉诡受伤,陆峰自己手持酥油灯,酥油灯在六字大明咒加持之下,还做了莹莹火光,照亮这第一层刑房,甚至连这刑房之中的恶臭味道都驱散了出去。
陆峰脑中闪过一丝之念头,他只知道,野,是寺庙的僧人对于未曾被降服的,并非是本寺供奉的,原本就有的厉诡或者本土神的称呼,都统称其为野。
譬如野神,就是未曾被佛法降服的本土神灵和外来的神灵。
誓愿,立誓而愿事也,诡,人所不能言语,活人之敌也。
至于说野誓愿诡三个词语加持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起码学经僧的经文之中,并无解释,陆峰亦不清楚誓愿诡是何物,于是乎,陆峰将这些都信念都搅碎起来,反而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他从下往上,退出此间“水牢”之后,莲花虽然未曾再开一瓣——他之慈悲莲花台,外面八瓣,均已开放,然其中第二层十六瓣莲花,也“含苞待放”,翠嫩欲滴,却无盛开之理,只是那八瓣莲花大开,但是这打开了八瓣外莲的莲花台,却如一个大磨盘一样,将底下压制的那些诡韵,压制的极其细碎,化作了诸多的金色的咒文。
化作了佛宝璎珞,就如此的挂在陆峰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