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业马上捕捉到话中的关键词,她们一开始说抱着的孩子是丫丫,在她们的方言里,丫丫也是女孩的意思。
现在却说这个小子。
看来那个昏迷不醒的孩子是一个小男孩,至于是谁家的,只能把这两人控制起来,才能查明孩子的父母。
周成业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她们狗急跳墙会伤害两个孩子。
也担心车上还有这两人的同伙。
他继续听下去,果然,这两人说起在什么地方交货。
他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当成货物,这两人还真是,该死呢。
担心她们会离开,周成业晚上也不敢睡着,一直处于假寐状态。
到了半夜,昏迷的孩子终于醒来,面对陌生的女人,孩子潜意识里就是哭。
中年女人恶狠狠看着孩子,用沪市方言说:“再哭我就捂死你。”
六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什么叫死亡,他吓得顿时不敢哭。
只是抽抽噎噎看着女人。
中年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冷馒头:“吃,吃完就睡觉。”
她在心里暗骂无数次,这个药怎么那么快就失效了,以前都能坚持两天,现在才过去一天,药效居然过了。
小孩子看了看黑漆漆的环境,再听着火车声,明白自己在火车上,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听话的接过冷馒头,小心翼翼开始吃。
好几次,险些被噎住,他胆怯的看了一眼女人:“我,我要喝水。”
中年女人闻言暗骂一句多事,最后还是倒了一杯冷水给孩子。
小孩子也不敢说什么,喝了水,把冷硬的馒头吃到肚子里。
中年女人拿出一包药粉放到水里,强迫孩子喝下去。
孩子昏迷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认真听了听,发现上铺那个穷鬼还是在打呼噜,她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
周成业一直注意车厢里的动静,从孩子醒来,到孩子再一次昏迷,他都知道。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发现小孩子呼吸并不均匀。
周成业瞬间明白,这个孩子并没有昏迷。
他想起自己刚刚捏碎的药丸,心里明白十有八九就是那药丸起了作用。
小五得知他要带着地图出远门,就送了不少防身的药丸,药粉给他。
其中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药,不需要服用,只需要捏碎,药效就会散发在空气里。
这种药就是迷药的克星。
估计药效还在,所以这孩子就算服用迷药,也不会昏迷。
让周成业欣慰的是,这个孩子很聪明,知道如何做才能保护自己。
他像平日里睡觉一样,翻身。
心里想的是,跟着这两人一起下车,看看他们背后的买家是谁。
当然,他不可能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明天早上在她们下车之前,需要去找一下火车上的公安同志。
第二天早上,他拿着自己的陶瓷杯去餐车吃饭,喝水。
那个年轻的女人也跟在他身后。
周成业明白,这个女人比中年女人更谨慎。
这是担心他发现问题,会把事情闹出去。
他在心里轻笑一声,他的确需要找公安,却不会自己去找。
早在他刚刚点餐时,就已经把纸条交给路过的公安。
还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公安同志,想必现在不但公安知道,就连列车长也知道这件事。
都在等着她们下一步呢。
周成业吃了饭,在外面走动一会儿,接了一杯热水就回车厢。
年轻的女人见状这才松一口气,只要事情没有暴露,她们就没有必要做更绝的事。
她现在只想把这件事办好,然后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样的事。
如果有人阻拦自己的财路,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列车上的公安看着手里的纸条,一下子就严肃起来,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就严重了。
他先去找了列车长,把纸条给对方看。
四十多岁的列车长看完后,沉默片刻:“先查一查这个包厢客人的信息。”
很快,他们就得到包厢三个大人的信息。
年轻的女人叫春红,二十五岁。
中年女人叫春花,四十三岁。
列车长和公安同志的视线都落在周成业的名字上,列车长皱眉说:“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位应该就是从政的。”
年轻公安看向列车长:“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都走京市到粤州这条线,周成业以前在京市上大学,经常都是坐这一趟车,曾在火车上帮我们抓住了敌特。”加上对方在京市上大学,所以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很深刻。
“他是一个比较冷静理智的年轻人,我个人觉得可以按照他说的去做,如果可以把背后的买家抓出来,指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抓到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