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小队长还憋着坏水。今天肯定是栽了,即便眼前的八路能饶他一条狗命,丢了这么多枪,大队长也饶不了他。
一楼还有仓房,像暗室,里面存放着五条好枪和弹药。只要这些还能保存着,估计大队长会饶他一条小命。幸好,这几个八路爷脑子似乎并不灵光,没寻到真正的仓房,只是在另外一间房子里翻出半箱子弹。
“还有没有子弹?”李智问他。
“没了,真没了。”小队长继续装作胆战心惊:“八路爷,俺们是小点,就是管管治安,像没娘的孩子,姥爷不疼舅舅不爱。”
小队长说话的时候,眼睛忽闪着,这家伙肯定在撒谎,栓子怒了。再想想,这帮二狗子认贼作父,帮着鬼子欺压百姓,不由举起轻机枪枪托,照着小队长头,狠狠地来了一下。
一声惨叫,又顿时头破血流,小队长捂着头,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哼哼叫唤。栓子上前,又是一脚:“说,还有没有子弹?”
“没了,真没了啊,八路爷——”小队长还想耍花招。
李智也看出小队长在撒谎,举起手枪,对准一个伪军:“今天爷本来不想杀人,既然你们不老实,那就别怪爷了。”
伪军吓得慌忙磕头:“还有,有,两箱子弹,三箱手榴弹,小的领您去!”
李智点点头:“那就饶你不死,送那家伙上路!”
栓子把机枪交给队员,抽出刺刀,一把抓住小队长头发。
伪军小队长肠子都悔青了,干嘛非动那个小心眼?他举着双手,苦苦哀求:“八路爷,俺错了,俺就想保准俺这条狗命——”
现在后悔,何必刚才?栓子挥动匕首,割了小队长脖子,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小队长挣扎两下,死了。其它伪军吓得跪倒在地,连喊饶命。
李智厉声说道:“没你们事,往后谁再穿这身黄皮,欺负老百姓,就让他死的比这还惨!”
“不敢了,再不敢了——”伪军们吓得又连连磕头。
李智让伪军穿上棉袄,留下军服,打成捆,拿绳子扎好,又让其它伪军把炮楼里所有能用的东西全部扛上,押着这些人,离开炮楼,来到树林,找到张排长。
张排长不由竖起大拇指,都说李智会打仗,果不其然,一枪未发就缴获这么多武器,还带来一串俘虏。
担心俘虏会给鬼子通风报信,暂时不能放掉,李智想出主意,让张排长派四名能跑的战士,带着二十多个伪军向前猛跑一阵,再掉头回来,接着再向前跑,再回来,直到天光即将放亮,才让他们停下。二十几个伪军哪受过这种苦,个个累的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如死猪一般。
看着伪军,张排长不由哑然失笑,这个李队长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很快,他意识到,李智不仅鬼心眼子多,胆量更大。
因为绕路,又因为偷袭据点耽误行程,天亮时,他们仍在潞河境内,距离夫子山还有十里地。按张排长想法,应该找个隐蔽地方藏起来,等天黑后再走。没想到,李智归心似箭,让兄弟们都换上伪军衣服,扮成二狗子,走大路。
张排长也真是服了,不仅立即执行,还穿上伪军小队长军服。伪军小队长衣服小,李智穿不上,张排长身材不高,穿上正合适。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小队长了,绕过刘庄镇,前面就还只有一个马街据点,别紧张,你还不知道那些二狗子,就是一堆废物,只要你不给他们好脸色看,就一定没事。”李智给张排长说了一通。
阳光渐浓之时,三辆马车减慢速度,从马街据点前大摇大摆地走过。上次偷袭马街据点后,安平保安团又重新派了一个排伪军。这些伪军学乖了,大白天拉着吊桥,一副草木皆兵模样。
据点里的伪军大声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张排长回答:“潞河保安大队的。”
“怎么上这儿来了,还这么早?”
“昨天就出发了,俺们大队长给你们马团长送点东西,你们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还拉着吊桥?”
“前面有游击队,你们也小心点。”
“怕个啥啊,前两天不是刚扫荡过吗?”
说话间,马车已通过据点,扬长而去。
张排长的嘲讽让伪军很生气,一个伪军啐了一口:“老子就白天拉吊桥,怎么了?”
另一个伪军看到张大年他们手里的家伙,更加来气:“还扛着三八步枪,狗日的,就你们几个人,让游击队抓到你们,挨个放血!”
“就是——”
马车不紧不慢,向前走着。
这三驾马车已成为山林里的稀有之物,平常马与车分开来,藏进不同的山洞。跑了一整夜,车夫心疼马,也不想走快,可又担心遇到鬼子,脸上冒出了汗。终于在看庄据点之前,拐了弯,进了山,车夫们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上次鬼子扫荡已经过去了五天,但因为鬼子伪军要荡平整片山林,老百姓着实怕了,进山五里,仍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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