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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他是皇帝 第 21 章

万两,去了何处?”部含仲咽了口睡沫,润了润干渴冒烟的嗓子,道:“圆禀陛下,九千岁在时,至少有一百万两,罪臣用以跨赌东厂阉党。为着安全,这笔钱基本由罪臣借户部职务之便,巧立名目,干干净净地送进了闹党腰包。若说都有谁,罪臣却无法一一报出名字。凡先帝一朝的懂党,基本背对这笔钱进行过房层盘谢祯闻言蹙眉,也就是说,那消失的一百多万两,已经很难追回。谢祯接着问道:“那剩下的八十多万两呢。邵含仲舔了舔干裂的后,回道:“回禀陛下,自陛下御极后,以雷霆手段整治阉党。罪臣得知阉党大势已去,便将八十万两白银,送至间浙,用以投资海外商贸。谢祯面露不解,不由问道:“你在京为官十数载,为何会想着参与江南市舶提举司的贸易?”

邵含仲闻言回道:“回陛下的话,罪臣当初的户部侍郎之位,乃九千岁扶持保举,罪臣纵然贪腐,但大笔的钱,依旧是进了阉党的腰包。如今阉党被除,臣就想用剩下的钱,让自己多一条生财的门路。谢祯听着邵含仲这番话,不由咬紧了牙关,额角处青筋暴露。这就是他大昭的好官!不想着如何为民请命,而是一心一意想着如何赚钱敛财!谢祯语气间已含有怒意,寒森森地问道:“你人在顺天府,若想要通过市舶提举司的门路,赚海外贸易的钱,怕是也得有那边的人为你打点,亦或是,你需要打点一些人。说来听听,都是谁在同你一道赚这笔钱。”邵含仲佝偻着背,再复舔了舔唇,木讷地回道:“回禀陛下,罪臣的银子,都是送到市舶提举司提举,何怀古何提举手中。一切皆由何提举提点安排,其余的事,罪臣人在顺天府,并不详尽知晓。谢祯闻言不由一声冷嗤,他手扶案,盯着邵含仲斥道:“市舶提举司提举,从五品官员。何至于叫你一个户部侍郎,如此放心大胆地送去八十万两白银?你当朕是三岁小孩,任你拿捏糊弄吗?”话音落,邵含仲连忙磕头在地,语气间已含哭腔,向谢祯哭喊道:“陛下明鉴!罪臣所言,句句属实!便是历经诏狱所有刑罚,罪臣也是这般说辞呀陛下!”谢祯看向一旁的傅清辉,朝他一点头。

傅清辉即刻领悟,陛下的意思是,今晚用重刑。傅清辉颔首应下。

谢祯再复看向邵含仲,道:“朕姑且信你所言,若叫朕查出半点不实之处,朕定灭你九族。”

邵含仲身子一颤,忙哭嚎道:“罪臣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糊弄天子啊!”

谢祯未再理会邵含仲,随意抬手一挥,即刻便有锦衣卫上前,将邵含仲押出了养心殿。

谢祯再复看向周怡平,问道:“周怡平,你在顺天府南部四十庄如此胆大妄为,是借着谁的势?”周怡平浑身颤抖,忙抬手擦了把额汗,声音虚得厉害,回道:“回禀陛下,罪臣只是依附胡坤,背后再无他人。罪臣,罪臣不过是胡坤手下的一条狗。这点倒是属实,锦衣卫查出的结果也是如此。

谢祯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胡坤,问道:“胡坤,你府上那六万两封存的白银,是要送于何人?”胡坤忙道:“闽浙盐课提举司提举,孟端仪孟提举。”

谢祯闻言蹙眉,又是个从五品提举?一个户部侍郎,

一个光禄寺卿,两个身居要职

京都官员,竟是将大批的银子送到闽浙两个从五品的提举手上?

何等可笑?

谁人会信?

可比起这二人的证词,更叫他深觉离谱的,是在他这个皇帝亲自提审的情况下,这二人竟还敢不尽不实。那只有一个缘故,便是这二人比起惧怕他,更惧怕他们的背后之人。

谢祯不由合目,深吸一口气。

他这个御极不久的皇帝,当得还真是窝囊。

眼下不是在蒋星重面前,谢祯丝毫未藏怒意,沉声道:“将大笔的银子给孟提举,你是想做什么?莫非也想同邵含仲一样,参与一下盐课事务?多一个赚钱的门路?”胡坤咽了口吐沫,忙道:“回陛下的话,罪臣确有此想。罪臣依靠九千岁上位,如今阉党尽除,罪臣只是想另谋出路。”另谋出路?

谢祯反复玩味着这四个字。

两个从五品提举,居然会是他们口中的出路?想来是这二位提举背后,还有更高的山,这两位提举,不过是其接触顺天府官员的门户。谢祯再次挥手,示意将二人带下去,并朝傅清辉一点头。傅清辉见此了然,今晚胡坤亦得用重刑。锦衣卫走后,谢祯转头看向一旁的恩禄,问道:“恩禄,朕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恩禄忙含笑行礼道:“臣定知无不言。”

谢祯尽可能缓了语气,问道:“你说,先帝为何重用宦官?”

恩禄一听此言,霎时只觉脊背发凉

他本人就是宦官,而他们陛下,最恨宦官干政。陛下怎么会问他如此敏感的问题?

恩禄着实是怕引火上身,忙装作一副迷糊不懂的模样,对谢祯道:“回陛下的话,臣一直跟着陛下,如何得知这许多事?这宦官与宦官之间,亦各有不同,臣乃御用监掌印太监,实在不知东厂的事。若是陛下要深究,怕是还得问问谢祯自是听得出恩禄这一圈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