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
“若日后到了需要用钱之时,他们各个还是哭穷。陛下觉得,是逼他们给钱的好,还是用手中证据威胁他们的好?”
恩禄行礼道:“清官可遇不可求,哪个人当官不是为了飞黄腾达?陛下,为君之道,当养贪官,用贪官,杀贪官。”
谢祯闻言,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册子,久未言语。
恩禄今日所言,彻彻底底与他的理想相悖,句句直指朝堂阴暗之地,可……当真实用。
恩禄见谢祯久不说话,忙行礼道:“是臣多言了。”
谢祯缓缓摇摇头,对恩禄道:“没有。你今日所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
谢祯静默良久,将手中册子递给恩禄,道:“收好。待重整山河,朕一定要找出清明吏治的法子。”
恩禄伸出双手,从谢祯手中接过册子,转身送进了书房中。
恩禄拿着手中的册子,只觉这册子无比烫手。陪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他自是知晓陛下的理想。今日这番话,无疑是叫陛下放弃理想,另辟蹊径。
若不是如今陛下对宦官转变了态度,今日这番话他是定然不敢说的。他明白陛下心中此时定然苦痛,可大昭三百年基业,积病良多,早已是烂至骨髓。太过清明的理想,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必然无法存活。
恩禄深觉可惜,不由抬手抹了抹眼角。他们陛下,若是早个一两百做了这个皇帝,就算做不成中兴之主,也定是个极好的守业之君。可偏偏,生在了当朝。如今陛下面临的一切,连他这个太监都觉得难,身在皇位之上的陛下,当何等的举步维艰?
恩禄将册子在书房中放好,跟着回到谢祯身边.
而就在这时,王永一进来通传,“陛下,锦衣卫代指挥使到。”
谢祯抬手道:“宣。”
王永一面露难色,语气间有些小心翼翼,接着又道:“陛下,都察院的又带着那几个给事中来了。今日陛下未上早朝,朝中官员,颇有微词。”
谢祯看向殿外的方向,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跟着摆手道:“别理他们,叫他们在殿外待着,爱跪多久跪多久。”
王永一点头,随后退了出去,不多时,便带着傅清辉进了殿中,身后还跟着两名锦衣卫。
傅清辉等人进殿后行礼道:“臣傅清辉,拜见陛下。”
谢祯免了傅清辉的礼,跟着问道:“项载于等人的案子差得如何了?”
傅清辉从身旁锦衣卫手中接过找到的所有证据,双手呈上,行礼道:“回禀陛下,证据基本已经到手。唯有高明兆的案子到了大理寺手中,臣等不好插手。”
谢祯冷嗤一声,道:“既然有人要保高明兆,便叫他们保便是。”
谢祯接过恩禄呈上来的傅清辉查到的证据,细细翻阅起来。
半晌之后,谢祯对恩禄道:“宣项载于、刁宇坤、吴令台、齐海毅觐见。”
恩禄点头应下,跟着便出殿去告知王永一传唤。
谢祯从正殿椅子上起身,朝内殿书房中走去,并道:“清辉,随朕来。”
傅清辉应下,跟着谢祯一道进了养心殿书房。
书房中,只剩下谢祯和傅清辉二人。谢祯对傅清辉道:“昨夜东厂找到了杨越彬的下落,但被他逃了。”
傅清辉闻言一惊,诧异道:“东厂重建尚未完成,为何能这么快查到杨越彬的下落?”要知道,他可是费尽功夫也没找到。
谢祯道:“是蒋星重。”
傅清辉闻言愣了一瞬,跟着赞叹道:“蒋姑娘当真如此厉害。”
谢祯跟着又道:“之前赵元吉大量出售堂贴。想来卖堂贴的银子,待到赵元吉手中时,已经过层层盘剥。参与这些污遭事的锦衣卫,你可都查到了?”
傅清辉点头:“心里基本有数。”
谢祯道:“人数众多,你我君臣很难彻底肃清,你且握好这些人的把柄,叫他们忠心为你卖命。另外……”
傅清辉俯首,恭敬聆听。
谢祯想了想,接着道:“蒋星重自有其能耐,日后协助东厂办事,尤其蒋星重,务必尽心,但你切不可在她跟前露脸。”
“臣明白。”傅清辉应下。
谢祯接着吩咐道:“那杨越彬,与晋商范家有关。你等下回去后,即刻从锦衣卫中找一行妥帖靠谱的人,再去传唤太监李正心。”
谢祯沉吟片刻,看向傅清辉道:“传朕口谕,命李正心为钦差,带人前往山西,密查晋商。”
傅清辉行礼应下。
吩咐罢,谢祯面上依旧愁云未减,他静思片刻,随后看向傅清辉,问道:“南直隶必须查,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傅清辉想了想,行礼道:“回禀陛下,清除阉党旧臣一案尚未落实。如今南直隶还有一些督查的宦官。若是给他们召回,或许能问出不少关于南直隶的事来。”
谢祯听罢后,缓缓在殿中踱步。
半晌后,他方才蹙眉道:“怕是不成。朕登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