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底藏着什么古怪,她可得探究个清楚明白。
念及此,蒋星重放下筷子,看向一旁的兔葵,示意她附耳过来。
兔葵意会低头,蒋星重在她耳边道:“我有事要离开会儿,你和燕麦去马车里等我。”
兔葵闻言一愣,不及多问,蒋星重已经起身离开。碍于宴会上人多,兔葵也不敢大声喊,只急得拧手指,忙拉了燕麦跟了出去。
待二人出来后,却发现他们姑娘已没了人影,全不知去了哪个方向。兔葵无奈叹气,自从姑娘开始习武,就好像变得不再需要他们,做什么都独自一人,连去穆尚宫府上学规矩都不带着他们。
兔葵神色间有些失落,只好告知燕麦蒋星重的吩咐,二人一道恹恹地出府去找马车。
蒋星重离开堂厅后,向人打听了魏氏的去向,便照着指路跟了上去。
怎知没走多久,却见魏氏走在回廊下,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蒋星重面露不解,怎么回来了?
蒋星重迎上前去,佯装偶遇,道:“欸,高夫人?你不是去看齐夫人了吗?怎么在这儿?”
借着廊灯,魏氏看清蒋星重的面容,在她面前站定,叹道:“没见到。”
“没见到?”蒋星重诧异反问,跟着问道:“她病得很严重吗?”
魏氏蹙眉,摇头道:“我方才想去瞧瞧她,可刚到院门外,便被婢女拦了下来。我便说,既病了,更该叫我进去瞧瞧,是个什么病症,大家伙也好一块想想法子。”
魏氏明显眼眶泛红,叹道:“可他们不叫我进去,说是我那妹子病得严重,没力气见客。我说那我便只瞧一眼就走,可人家连这也不同意。”
魏氏眉宇间明显有了愠色,斥道:“我那妹子是嫁了他们家,又不是卖给了他们家,何至于将人把持得这般紧?”
蒋星重闻言,忙四下一扫,复又上前一步贴近魏氏,提醒道:“夫人,慎言。”
经蒋星重一提醒,魏氏这才意识到自己怒极失言,忙敛了神色,向蒋星重道一声谢。
蒋星重低声问道:“听夫人这话,齐家已是很久不让娘家人来看齐夫人了?”
魏氏叹了一声,向蒋星重道:“我那妹子没比你大几岁,是他们姐妹几个里最好的,和我感情最好的,其实是他们家的大姐,年纪同我相仿。这妹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便是个美人胚子,生的是一副闭月羞花之貌。是她家姐儿几个里,生得最美的。”
魏氏接着道:“只可惜家世寒微,父母兄弟就经营着一个小小的茶铺,过着不富裕却又安稳的生活。前两年,齐家忽然派人上门说亲,说是看上了我那小妹子,要娶回去做个续弦夫人。当时他们那叫一个高兴,以为自己家得了个贵婿。”
蒋星重闻言蹙眉道:“齐大非偶,以齐海毅这般身份,却求娶庶人家的姑娘,本就不合常理。”
“哎……当时他们也那般想的。”魏氏重叹一声,道:“可是齐家派来的媒人却说,齐大人身份虽高,却已是要娶第三任续弦,好多大户人家都不愿将女儿嫁于他。他如今娶妻,已不再在乎对方家室,只求能娶到一位贤惠温柔的夫人,共度余生就好。”
蒋星重闻言了然,接过话,道:“原是如此,确实是个叫人信服的理由。后来呢?”
魏氏冷嗤一声,道:“后来?自回门之后,我那小妹便好似彻底消失在了世上,家人见不到她,也不见她回家。更收不到任何她的书信,送给她的书信,也尽皆石沉大海。唯一的联系,便是每个月齐府的人,会以我那小妹的名义送来些银钱布匹。若问起小妹如何,只说过得很好,便再也问不出多余的话。齐府逢年过节的宴会,也绝不会请我那小妹的娘家人。”
“可我那小妹家里,不是那等见利忘义之辈,老两口一直惦记着自己姑娘。可怎么也打听不到。这次听说我接了齐家的帖子,便求来了我家,求我探望一下他们女儿,告知他们近况。”
蒋星重闻言蹙眉,这绝对不正常。若说是看不起齐夫人娘家寒微,那也不至于不叫人家母女相见。更何况,若是齐海毅同夫人感情好的话,怎么会不允许自己妻子去见父母?
再不济,将二老请来府里,让人家一家人见见。更过分的是,逢年过节都不往来,怎么都不正常。
倒像是……要断绝齐夫人和外头的一切联系,是怕她说出去什么吗?她必得查个一清二楚。
念及此,蒋星重看向魏氏,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有法子见到齐夫人,高夫人,您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