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济,没留意张济态度的模样。
蒋星重点头道:“对,营务庞杂,总不能叫张参将一人辛苦。”
蒋星重没再理会张济,对孙德裕道:“你好好带着他们,我回东厂一趟。”
说罢,蒋星重便转身离去。她得回去抓紧找一下言公子,将勇卫营的事办妥。
蒋星重走后,张济来到孙德裕面前,面上笑意满是嘲讽,道:“孙副参将,这是得了新任提督的赏识?”
孙德裕皱皱鼻,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伸手挠一挠衣领下的皮肤,对张济道:“参将大人,我也不想抢您的差事,我这每日喝大酒睡觉的日子多舒坦。可这好歹新任提督安排下来的差事,我也不好不听不是。就先这么练着吧。”
说罢,孙德裕对那一千人朗声道:“甲乙丙丁戊五班听令!”
这忽然的一声中气十足,将身边离得近的张济狠狠吓了一跳,张济正欲说什么,却见孙德裕已走远去了五班中间,开始安排操练。
张济闭目深吸一口气,这孙德裕眼瞧着是又要踩他头上了。眼瞧着这安生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张济想了片刻,抬头见天色已至午时,想来已经下朝,便转身回了屋。
不多时,他换了武官官服出来,直奔养心殿。
张济抵达养心殿时,谢祯刚用完午膳,正准备批阅奏疏,刚坐下,便听王永一进来通传,说是勇卫营参将张济求见。
勇卫营?不是刚给了阿满吗?怎么勇卫营参将这就来了。谢祯先行放下笔,对王永一道:“传。”
王永一行礼离去,不多时,张济便进了殿中,神色哀戚。
张济来到谢祯面前,跪下行礼:“微臣张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祯免了张济的礼,见他神色哀戚,不由问道:“张爱卿这是怎么了?”
张济行礼道:“回禀陛下,微臣欲参新任提督。”
“哦?”话音落,谢祯和一旁的恩禄面上都来了兴致,齐齐朝张济看去。
谢祯唇边出现笑意,坐姿也随意了起来,靠向椅子另一侧,冲张济道:“说来听听。”
张济道:“勇卫营多为前线退下来的将士,有些人身上还带着宿伤旧疾。可蒋提督一来,不顾微臣劝阻,便要以强硬手段逼迫大家伙高强度练兵。不仅如此,如若有人提出异议,蒋提督便动手打骂,今早就打了两个人,伤势极重。”
谢祯闻言点头,阿满打人是挺疼的,对此他无异议。
张济接着道:“蒋提督自认东厂掌班,又自居得陛下看重,今日一来,便将我营中将士分为三六九等。都是为大昭立过功的人,被蒋提督如此羞辱,实在是令臣心中难过不已。”
谢祯闻言失笑,眼微眯,问道:“言下之意,是蒋提督暴虐,独断,且还不尊重属下。”
张济行礼道:“微臣岂敢这般编排提督,只是提督年轻,行事张扬,颇有当年九千岁的风采。”
谢祯再复勾唇冷嗤,这言下之意,是想说阿满想做下一个九千岁?这说谁他都会琢磨一下真假,可若是说蒋星重,她一个一心为国的女孩子,岂会一心一意当一个权势在握的太监?那未免也太小看阿满了些。
必定是阿满要整顿营务,而这张济要给阿满小鞋穿,那他岂能允许?
念及此,谢祯对张济道:“朕知道了,朕会了解情况,你且下去吧。”
说罢,谢祯便叫张济离开,随后低头提笔,不再理会。张济还欲说什么,但见谢祯已经批阅起了奏疏,便只好行礼退下。
张济走后没多久,内金水桥值守太监张际便提着瑞鹤宫灯进了养心殿,行礼道:“回禀陛下,协和门悬了宫灯。”
谢祯示意恩禄去接宫灯,随后笑着打趣道:“张济、张际前后脚来,今儿倒是有趣。”
说罢,谢祯起身往寝殿走去,对恩禄道:“恩禄,更衣。”
恩禄应下,跟着谢祯进了寝殿,帮他更换常服。
待换好衣服,谢祯对恩禄道:“方才午膳后,御膳房给朕送了几道点心,你去给朕带上。朕不知去多久,你也不能跟着,你帮朕批阅整理桌上的奏疏。”
恩禄行礼应下。如今恩禄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自是需要帮谢祯批阅奏疏,这回桌上送来的已经是经过李正心等人批红的奏疏,眼下只需他再归类整理,不太要紧的事,就别叫陛下烦忧。
谢祯来到养心殿,恩禄将装好点心的食盒,还有瑞鹤宫灯都递给谢祯,谢祯便提着两样东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