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休伦在毁灭幽灵的监视屏幕上目睹了一艘护卫舰的毁灭。 开阖着爪子,他的怒火正在沸腾。 这一次战争,无论胜负他已经损失惨重,就算他现在把帝国的那些家伙都宰了,被毁灭的舰队和被杀死的战士也找不回了。 更遑论还有新巴达布行星地面受到的严重损害。 这可以说是他自巴达布战役后,遭遇的最惨痛和最耻辱的失败。 毕竟巴达布战役的失败,可以说是帝国一方投入了更大的力量,但这一次失败,敌人却明显要弱于自己。 尽管他可能会拒绝承担任何责任,但挫败的原因简单而明显——他们低估了自己的敌人。 也有幕僚曾经警告过他不要过度自信,他没有听。 毫无疑问,这些忠诚者不同于过去他以智取胜的那些。 他们极端的狡猾,诡诈且不择手段,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的话,那看起来诡异得像第八军团的教条。 他已经听闻了对方利用俘获的战舰突袭港口,上演了一场暴力的屠杀事迹,这次突袭连休伦内心都不得不承认做得很棒。 如此的迅猛嗜血,如果对方不是铁了心的忠诚派,他甚至有心招揽一番, 然而,在这其中还有一些令人不安的因素。 譬如黑甲卫的叛乱。 休伦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些第八军团的残兵究竟出于什么原因背叛了自己,难道他们是想为死去的至尊报仇? 别开玩笑了,休伦绝不认为这些败类有什么兄弟之谊,他们只为出得起价的人而战。 那么问题来了,忠诚派应该也绝不会收买他们——第八军团的斑斑劣迹在大叛乱时期就已经闻名银河。 究竟是马列克自己想动的手,还是谁在暗中驱使他?驱使他的人是否就在红海盗内部?某个试图取代自己的野心家? 休伦多疑的性格让他不得不思考这种可能性。 还有一点—— 那些从星堡撤退出来的战士声称,他们在战斗中遭遇了一个恐怖的敌人,许多人被悄无声息的杀死,全无还手之力。 这个未知的敌人又是谁? 忠诚派里的某个高手?还是其他趁火打劫的?又或者是驱使黑甲卫的人? 星堡被入侵不只是有外力,也有很明显的内力,这种内外夹击的布局,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临时策划的。 这样一想,星界骑士这次突袭,似乎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恸哭者和游侠战士的出现,似乎也变得别有用心起来。 在诸多疑问和情报汇聚下,种种思绪困扰着这位黑心王,以至于让他无法继续专心指挥作战,只能将指挥任务交给自己的副手。 “主上。” 一个声音打断了休伦的思绪。 他转过身,看到自己的老部下,同时也是地狱之瞳的直接负责人凯尔库斯进入幽暗的舰桥。 他身后是两名终结者,夹着凯尔库斯。 凯尔库斯是一个人乘坐穿梭机逃出来的,他的属下基本都死了,他自己很快也会。 休伦看着那耻辱的连长,手放在战斧的柄上。 “跪下。” 暴君一声令下,庞大的终结者之一将手放在凯尔库斯护肩上并强迫他下跪。 陶钢撞击岩板发出哐的一声,凯尔库斯的头盔随即被取走,并扔到一旁。 “你让我很失望,凯尔库斯。” 休伦低声说到,声音锋利得就像他的爪子。 “你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了耻辱,但你过去干的不错,所以我会让你死的爽利。” “做出判决之前,能否让我为自己辩护?” 凯尔库斯明智的一直低着头,休伦沉默后,便低哼了一声。 “你拥有强大的堡垒和舰队,以及足够多的士兵,却还是让地狱之瞳陷落了,这个结果无法为你的傲慢或愚蠢得到赦免,凯尔库斯,我本对你这样久经战阵的战士期待更多,可你表现让你不再有资格配戴荣耀的纹章。” “三连长纳西尔·沃特克在攻击发生前带走了一个连和他的舰队。” 凯尔库斯低声道: “而马列克也是在纳西尔·沃特克离开后显露出变节的迹象,我在星堡中枢的通讯记录里有查到,纳西尔·沃特克离开前曾经与一个神秘的信号联络,我有理由相信,是某个人用某种情报将三连长诓骗出了星堡,随后让他被星界骑士的舰队逮住,这才有了后面的袭击。” 慢慢的,凯尔库斯抬起了一只手,铁甲手套张开。 “我临走的时候去了一趟纳西尔·沃特克的私室,找到了这个。” 他这么做的同时,第一次抬头去看休伦。 暴君盯着这位老下属手心擎的物件,然后伸手拿起了它。 那是一个通讯信标,一般用于秘密的点对点联络,它的形状是一个戴着兜帽的骷髅,一把利剑自上而下穿过。 休伦盯着这东西好一会,最后低语道: “怎么会是.....他们?黑暗天使?” “主上,你应该也听过,恐惧之眼里有一批披着斗篷的黑甲战士.....他们很神秘,但有时也会接受雇佣。” 休伦抓住那个通讯信标。 随后,他笑了,诡异莫测的笑容。 “凯尔库斯,你的睿智让你赢得了一次赦免,起来吧。” “谢谢主上。” 凯尔库斯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旁的终结者也将他掉落的头盔重新拾起,并还给了他。 “主上,虽然我走了,但星堡应该还没有陷落。” 听到这句话,休伦想了想,立刻猜到了凯尔库斯做了啥。 “你把坎达利·卡拉·哈里尔放出来了?” “是的。” 虽然将对方改造成了地狱兽,但休伦一直想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