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帝国一直把信仰和意志挂在嘴边,但任何清醒的人都明白,人类最仰仗的力量其实是庞大的数量和与之带来的相较于其他种族近乎无限的战争潜力,然而当有一个种族在这两个方面都胜于人类时,那么这只会是一场任何信仰和意志都不会起作用的绝望战争。
更糟糕的是,不管是人类,还是艾达,甚至对它们从何而来这种基本信息都还一无所知,从一个指挥官的角度来看,索什扬是很难接受这种情况的,这意味着对方永远都是进攻方,而自己这边只能被动的防御和等待,这是一种极端不利的战略被动局面,因为进攻方的方案只会越来越多,而防御方随着资源和领土减少以及战争潜力的削弱,可用的手段却只能越来越少,虽然这种情况也体现在混沌敌人,比如黑色军团上,但至少黑色军团的基本信息帝国是知道的,混沌那边的战争能力也是可以通过侦查或者预测的方式推断。
就在索什扬进一步观察时,在牵连他意识的无尽虚空之中,一份饥饿正回眸凝视着他,在索什扬有所警觉之时,那声音吐出了一个名字。
墟从——
“糟了!”
索什扬低吼一声,伸出手握住维罗妮卡的手上的黑色物质,瞬间将其湮灭,而坐在他手臂上的班达拉姆也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你干嘛呀?这么突然又粗暴可能会伤害到它的灵魂...”
维罗妮卡连忙把班达拉姆接过来,用温暖的能量笼罩住它,索什扬则惊魂未定的收回手,刚刚他再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到了恐惧。
不,甚至连和帝皇发生争执时比对方的威胁姿态来得更为恐怖,那是来自他灵魂深处的颤栗,不只是他,甚至灰髓都在颤栗...
“糟糕了...这回。”
看索什扬还是一副神色不定的模样,维罗妮卡问道:
“怎么了?”
索什扬侧头想了片刻,说道:
“可能...我被什么东西发现了。”
“什么东西?这只是意识的碎片,而且它与泰伦集体意识的联系也早就切断了,怎么...”
“夫人,我很确定,刚刚有什么东西注意到我了,而且...它知道墟从的名字。”
索什扬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不安,维罗妮卡看向已经停止哭泣的班达拉姆。
“不会吧,我没有感应到啊...”
“或许是我的问题。”
索什扬看向班达拉姆,此时对方身上那些泰伦的特征已经基本消失,几乎就是一个纯粹的艾达孩童,不过因为头发变得更长而更像是一个女孩,不过她那紫色的眼睛和两腮后些许凸出的骨板还是表明了她曾经的身份,然后索什扬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抱歉,班达拉姆,没有伤到你吧?”
对方摇摇头,但还是显得有些畏惧。
“好吧,至少把你那点的泰伦的残余本能彻底摧毁了...嗯,维罗妮卡,她怎么看起来像个女孩了?”
维罗妮卡眨了眨眼。
“班达拉姆原本没有性别的概念,但你又是吓唬它,又是伤害它,让它变得讨厌雄性了,所以选择更接近女性的特征。”
说着,她捋了捋对方额前的头发,微笑道:
“也挺好的啊。”
此时索什扬的思绪又回到了之前检视到的信息上,这使得他看起来非常忧虑,维罗妮卡感受到他心中那无法掩饰的担忧,随即说道:
“泰伦的规模很大吗?”
两人此时是心灵相通的状态,彼此想什么基本都知道。
“嗯,很大...很大,庞大到我都有一种无力感,它的目标不是帝国,也不是别的什么种族,是一整个银河...到底是什么在驱使它们?又是什么在控制它们...”
“刚刚发现你的东西说出了墟从的名字,难道...”
“这或许就是我感到恐惧的根源,毕竟...过去星神就制造出了太空死灵这样的怪物,如果它们又制造出了类似的麻烦,我真的很难想象该用什么方式去抵抗。”
“也不一定就是星神,银河之外有着何种的恐怖谁也说不清,据说有些方舟漂流到系外又返回时,整个方舟连同上面的居民都已经发生了惊人又恐怖的变化,不过只是传言,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实例。”
“或许吧,但现在我们必须得开始认真思考如何面对泰伦虫族的问题了,玛兰泰的悲剧证明单个方舟的力量完全不可能对抗得了哪怕只是虫族的一小支触须,如果这一股可怕的虫潮从银河东部席卷而来,我们目前的力量什么也做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把整个区域的艾达撤离...不过我还是有另一个担心,从暴风星域近期的情况看,可能虫潮入侵的真正方向并不是我们现在分析的银河东部...唉,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被动挨打了,敌人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入侵,我们却没有办法防御每一个方向,只能等敌人上门了才知道对方来了。”
“听贾恩·扎尔领主说过,古帝国在银河边界曾